“我马上就回来。你等等我。”
挂了电话,那个哭的满脸都是泪痕的小女人终于迅速地爬上了车,对着后视镜里邹衍担心询问的脸,说:“快一点,我们马上去机场。”
邹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这样心急回去是没错的,如莫怀远所愿。
……
飞机上,那个小女人握着手机,一直握到了最后一秒。
脑海里,是她昨天出办公室门之前,莫怀远问的那一句,我们这样已经算是分手了吗?
那一瞬间他问得很苍凉,哪怕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愿,但决定权在她。他要怎么挽回呢?或者祈求着她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舍和怜悯,能和他继续下去这样貌合神离的关系?
他在问她。
他也是真的失望了吧?累了吧?安然想。
这样的想法让她心惊,小脸上血色褪尽,愈发苍白起来,这样越来越觉得抓不住他的感觉,让她心慌害怕,他淡淡看她一眼,眼神里面淡淡的伤心、不变的关爱、渐渐的疏离……一寸寸地剜着她的心,挑着她那根畏惧的神经,突突地在跳。
“小姐,请您关闭您的电子设备,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空乘走了过来,见刚刚已经跟她说了一遍的小姑娘依旧不听,她好脾气地又说了一次。
安然抬起小脸,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
京都的天气,冻得人几乎全身僵硬。
安然穿着最厚的毛呢大衣,从袖口里伸出的纤细手腕还是被冻得通红,指尖颤颤巍巍地几乎握不住行李箱的把手,好在很快接机的人就来了,她要直接赶去医院,来的人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说安书记已经安全抢救过来了,情况很稳定,不如就先回家,安顿好了再去看他。
小半年的时候没有回过家了,那小女人有点恍惚,还是听话,赶回去了。
暖气四溢的安家,偌大的客厅里两个一老一小的佣人在打扫着卫生,谈话声时有时无的,听到动静后往后看,居然看到有人带着许久未见的安然走进来,行李被安置在玄关旁边,一老一少惊喜地放下了所有的活计迎了上来,安然转过身面向她们,露出了回家后的第一抹浅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