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赌不能成。
“烟烟,你听话啊,乖!”
头皮一麻,赶紧上前去哄着,反正不管怎么样,要先将这个不听话的女人赶紧给打发回去。烟龙贞身形一闪,与他拉开一段距离,沉沉的眸底,噙着天边的晨色,她扬了唇,秀发在风中飞起,一字一顿告诉他,“以后,不许你再叫我烟烟!听到了吗?我烟龙贞有名有姓也并无嫁你,你可以叫我大小姐,大姑娘,或者是姑奶奶,姑祖宗……就是不许再这样恶心的称呼我!”
烟烟?烟烟!
她顿时一声嗤笑,话说得这么绝,也是被他给气到了,可当她看到他的脸色慢慢就变得尴尬,又难看时,她忽然又些后悔……这个,她会不会说得也太过分了些?
垂了眸光,正在纠结要不要再说些什么去补救的时候,就听耳边他一声宠到无奈而极致的叹,“好好好,姑奶奶,算我怕了你不成?咱不生气,也不赌气。本王与纳兰是多年的好兄弟,怎么也不可能会真的欺负他的,你说是不是?”
最后这一句话,是向站在身边,一直就笑意温润的男人说的。
纳兰城骨子里就带着世家大公子的温润如玉,陌上无双。闻问明王爷如此陷晦向他求救,顿时就眸光轻闪,笑言道,“王爷说得是,只是无伤大雅的开个玩笑而已,贞儿也不必放在心上。倒是你夜里睡不安稳,这时趁着天色未亮,便再去休息片刻。等回头天光大亮,众将士回返,也还有好多后事宜需要商讨的。”
西南平匪,匪首伏诛,可余下一些虾兵蟹将,也是要去打理的。总不能他们散了,就任他们散了,免得将来这些人难保不会再聚一起,再成祸端。
“既然不是玩真的,那就好。纳兰,我再去进去睡一会儿,等一下众将士返回,你再叫醒我。”
眼睛看着纳兰城,烟龙贞干脆利落吩咐完,转身进帐。压根再不看那没事找事的明王爷一样。
温哲烈就满心郁闷的抓着脑袋,好半天才道,“纳兰,你是不是给我家烟烟灌了什么**汤?她可以许你称她小名,就不许我喊她烟烟?”
尼玛!
一口一个贞儿,真是让人极不舒服!
“王爷多虑了。贞儿的脾气,向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今天的事,明天就忘了,王爷又何必记得太清?”
纳兰城依然含笑说道,单手负于身后,玉白的袖口,点着一丝金线,胸前锦衣落着的木兰花色,出尘脱俗,离得近了,似乎是还能闻着那淡淡花香一般,纳兰城君子如玉,如兰……是这大周天下所公认的第一公子,纳兰公子。
“你倒是很了解她。”
温哲烈吐一口气,眸光闪了一闪,瞬时又隐,纳兰城不语,倒是又吩咐身后的人,去搬了两坛酒过来,递了一坛与他,又笑着道,“与王爷打架,纳兰从来就不是对手,也不敢去硬着头皮逞强。不过这酒,倒是很长时间不与王爷一起痛饮了。”
“你知道就好。”
脸色黑沉沉,一把接过他手里的酒,先是拍开口封,仰脖灌了一口,这才又哼一声,心里不无记恨的道,“当初若不是你从中横插一杠,烟烟早已是本王的女人。”
初见时,她花痴貌丑,色心蠢蠢,他告诉她,宁愿娶只公猪回来不下崽,也不愿娶她为妃。
后来时,他休书下达,却又将她惊为天人,并誓要重娶……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比登天还难。
“王爷此话不妥。先前之事,并非纳兰横插一杠,而是因为王爷目中另有仙人,这才对烟大姑娘不屑一顾。”
纳兰城浅笑,手中酒坛提起,慢慢的放到唇边喝着,明明是极其粗鲁的动作,可在他手中做出来的时候,竟是显得无比的优雅,自然,且还有着一种赏心悦目之感。
温哲烈沉沉,目不转睛盯着他看,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荒唐至极的奇怪念头。
像是一层迷雾晃晃悠悠便罩在了他纳兰城身上,在这一刻,温哲烈竟有种看不分明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