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已经没什么可让灵山惦念的了，就算是她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眼见得东方昱发怒，只一招，清月就生死不明，柏清立时如临大敌，烟龙贞也皱眉，气道，“你干什么？就算他说得过分了些，可他到底是你的人，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透过这一件事，烟龙贞也隐隐察觉到，她与这位东方昱之间的关系，恐怕还真的不太简单，但这时候谁又管得了这些？

眼看纳兰城已到，她才没心情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顿了顿，又吐口气道，“不过他到底也是你的人，他的死活是你的抉择，柏清，我们走！”

别人的事，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衣袂飘飞，擦身而过，温热的大手一把拉了他，东方昱抬眸，眉眼中噙着她看不懂的温柔，似一滩春水要将人溺毙，她猛的打个寒战，让自己保持冷静，再看他时，就如平时一般，诧异问，“东方公子可还有事？”

“有。”

他回得坦然，抬手指指身后不知情况的清月，再将手中的太液池水放入她手心，“收了它，他活。不收它，他死。”

呃？

她一愣顿时就抓毛了，脸色一黑，气道，“你的人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用力甩手要将那瓶水扔给他，东方昱闪身后退几步，淡淡道，“因为他得罪了你。你若不收，便是不高兴，他罪不可赦，所以要死！”

所以这事不管是怎么样，她都必须要为他身边的跟班救下这条命了？

我日！

这算什么？

“行行行，我收了，剩下的事，你爱干嘛干嘛！”

气恼至极，心中憋着一口气又无法发出，她手一翻，将那水扔给了柏清，两人瞬间起身，再度离去。

身后，东方昱细细的看着，亮若星辰的眼底慢慢的就变得深邃，黑暗。像是有无尽的浓云在翻滚。

既是我天定的妻，那为何又不肯回我身边？

“公子，我……咳咳……”

清月吐着血，吃力的地上爬坐起，他眼中深邃立时隐去，转身快步扶他起来，话语中带着隐隐有愧疚，“清月，这次出手有些重了，对不起……”

“公子，不，不要这样说，奴担受不起。”

听得公子向他道歉，清月猛的就惊吓过度，这怎么可以，连他的命都是公子的，公子是绝对不能让他道歉的。

自古灵山上下制度严格，他身为灵山的奴，就该知何为尊主。

“好了，不要再说话，先起来休息休息。”

大手将他扶起，东方昱依然温和的说，这一刻，他又是那等翩然如谪仙一般，悲世悯人的风华嫡公子。

也只有这样的公子，才会是下一任圣女的夫君。

清月怔怔的想，一时有些看痴，可等想过来，便又觉得无比自豪，这是他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