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是谁?”
那人仰躺在地上,原本刚刚愈合一些的伤口因为他的微微挣扎又裂开了一些,他痛得闷哼一声,但是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直直地看着白玉他们,脸上带着警惕和害怕。
郎君看到他这样倒是乐了,“行了,你也别担心了,我们是不会要你的命的。”
郎君的话刚落,那人悄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来杀他的就好,不过他的放松还刚刚开始的时候,郎君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刚刚才松下来的气只觉得就这样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了。
“当然,若是我们想要杀了你的话,你担心也没用。”郎君恶趣味地说完,那人原本还好一些的脸色又苍白无比。
不过,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之前也不过是因为生命受到威胁所以才起的自然反应罢了,他们这些人谁不是历经生死的,虽然没有人不想一直活着,但是若是真的必需要接受死亡了,他们也一点儿都不会胆怯的。
当下他也沉住气,“呵呵。”他笑了两声,不过就因为这一个笑笑的动作,就扯动了他腰间的伤疤,顿时让他冷吸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就缓过神来,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一会儿他问到:“你们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就直说好了,就像你们说的,反正现在我也不过是一个待宰的羔羊,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
郎君顿下身子,然后勾着唇,伸出手指戳了戳那人的伤疤,但是只听见那人一阵急促地喘息声传来,再然后,等郎君收回手的时候,那人原本就血淋淋十分狼狈的脸上,汗水已经将那张肮脏不堪的脸冲刷出了一道道痕迹。
不过他却不敢再多话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个人就算不是来要他的命的,也绝对不是什么善茬,能够这样面不改色地折磨别人,杀过的人恐怕也绝对不是少数了。
虽然说大丈夫就应该挺直了骨梁不屈不挠,但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却更加明白,想要活的长久一些,懂得审时度势,明白什么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才为正道。
郎君见他这下乖顺地安静下来了,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
说完,他也就功成身退了,小退一步然后将时间留给白玉。
白玉微微一笑,然后也是蹲下身来,轻声说到:“你放心,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白玉这话一出,不说那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了,就连郎君和残刀在听到白玉这话的时候都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老大,这人刚才才在郎君手底下一句话都不敢说,被折磨也只能忍着,你确定这叫做不伤害?
白玉却觉得他自己说的是十分有道理的,所以依旧一副笑意的样子看着那人继续说到:“只要你回答我们几个问题,然后,嗯,答应我们几个小小的要求就行了。”
白玉这话虽然说得轻飘飘的,但是听在地上的那个人的耳朵里,却是如同泰山压顶一样,让他只觉得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看向白玉的时候,看到了他眼中的漠然的冰冷,这样的神情,他实在是太熟悉了,他的主子,那些人能和他主子相抗衡的人,哪一个不是这样的眼神,漠然,不把人命当做一回事,这样的人,最无情也是最狠的。
那人打了一个哆嗦,最终在那双眼睛下咬牙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相信,若是他敢摇头的话,这个人肯定会立马站起身,然后自己又会落到那一个正一脸兴奋地看着自己,似乎是想要立马将自己往死里折磨的样子。
白玉微笑着点点头,那人看着白玉的笑容微微愣神,只觉得这个人真是奇怪,明明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偏偏面上却是那么温和纯善,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过这样的人或许才能称之为真正的高手。
“嗯,第一个问题,你的药是谁给的?”白玉笑着问到。
那人闻言,先是一愣,显然也是奇怪白玉第一个问题竟然问的是这个,他还以为自己就要抖出自家主子的秘密了呢?没想到只是虚惊一场。
他皱了皱眉,然后说到:“这药是一个青年郎中给的,当时听他说到天花乱坠,我还十分不屑的,不过想着随意带几盒也没什么,就带走了,而且他竟然还没收钱,还说什么,毕竟我是第一个相信他的药的人。”
白玉点点头,对他的说法还算满意,不过还不过,白玉继续问到:“那郎中有什么特征吗?”
这个问题让那人微微尴尬,“没有,当时只是顺手,所以并没有看他长了什么样子。”
听到这个答案,白玉也不觉得吃惊,随即换了一个问题,“你的主子是司空沃狄还是司空璈野?”
那人微微瞪了瞪眼,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人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虽然并不是特别清楚,但是却也是知道他属于哪个队的。
他皱了皱眉,最终说到,“皇上。”
白玉满意地点点头,他是看得出来这个人并没有说谎,然后他又继续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到:“张云。”
白玉再次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笑得更加灿烂了,“嗯,接下来就是需要你给我们帮一个小小的忙了。”
看着白玉那灿烂的笑容,不仅仅是地上躺着的那人,就连郎君和残刀都是又一次觉得自己深受打击。
那人没说话,白玉权当他答应了,然后继续说得开心,“当然,我们是不会勉强你的,你说是吧?”
那人眼睛瞪得如铜铃那般大,看待白玉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现在说这种话,真的有意思吗?
白玉继续说到:“而且,这事儿也不完全是为了我们,因为这能够给你死去的那些兄弟们报仇雪恨,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恨叶成萧和韩君右吗?是他们失败了还想要对你们赶尽杀绝,难道你就不恨吗?不恨吗?……”
就在白玉这样一言一句之下,那人的眼睛慢慢变得迷离,然后是惊恐,再然后是失去生命。
就在这一刻,在常人眼里还算正常的一幕,其实那张云的记忆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
白玉做完这些,头上竟然出了一些冷汗。
郎君连忙问到:“干嘛催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