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走时拖着长长的车队,塞满了抢来的财物,随行还裹胁着数千女子,周军却没有谁敢上前挑战,只能跟在身后,将突厥人送出境外。
突厥人一退出平高郡,后面安定郡的周军就将这座城池接管,只是却只得到一个废墟,突厥人临走时不但放了一把火,在走之前还将城墙也拆了,以报复攻城时死在这座城下的数千突厥人。
听到突厥人退走,杨天不由庆幸自己的运气,若是这七万突厥人再进攻普乐郡,普乐郡肯定没有能力抵挡,好在沙钵略听到普乐郡有数万大军后,特意绕行普乐郡,突厥人一退,玄龙军恢复了与朝庭的通道,杨天一方面派人向朝庭报捷,一方面派人赶着五千匹战马回京。
自从玄龙军出征后,长安城中的秩序已恢复正常,只是玄龙军出征后毫无消息返回,百姓心中还是不免有点忐忑,前线胜利的消息传来,顿时朝野振动。
这条消息却不免让人怀疑,随国公长子,年仅十四岁的骠骑大将军亲率二千人,挺进千里,战胜突厥二万大军,听起来更象神话,只是突厥人退出平高郡却是不假,许多人半信半疑起来,数天过后,等到杨天派人赶着五千匹战马进京后,这种怀疑才不消而散,人人都在谈论着随国公的长子,大周新的不世英才。
只是民间不免越传越玄,有说杨天二千人就杀败了突厥五万大军的,有说出败十万大军的,还有人传这次入侵的突厥人已全军覆没,京城的酒楼,茶馆每天都在谈论着杨天歼灭突厥人的事迹,真真假假,谁也不能辨,年轻人充满着对杨天的崇拜,连带着这些天长安的酒楼,茶馆也生意大好。
大柱国元孝矩府内,元清儿正坐在花园,呆呆的看着远处的围墙,心中想像着杨天两次翻墙进入的情景,遗憾的两次她却没有看到,自从杨天率军出征后,元清儿就不免牵肠挂肚,尤其是久没有战报传到京城,虽然杏儿常安慰她没有战报是好事,那就表示姑爷没有和突厥人交战,平安无事。
只是元清儿却不能释怀,万一杨天碰到突厥人怎么办?他的兵力远比突厥人少,若是被围了怎么办?只是她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少女,纵然心中再急也是无用,只能每天催着杏儿出去打听有无杨天的消息,她父亲每天回朝,都要被缠上一阵,拐弯抹角的询问前线的战报。
元孝矩开始不明白女儿的心事,对于女儿在他每天刚下朝就相迎大感欣慰,女儿总算没有白养,知道疼父亲,等到知道女儿真正关心的是什么后,才感叹女大不中留。
“普六茹勇,你现在到底怎样了?突厥人如此凶残,你千万不要和他们硬拼。”元清儿喃喃自语,恨不得杨天突然站在围墙上。
“小姐,小姐,有姑爷的消息了。”杏儿飞奔着跑进了花园。
元清儿腾的站了起来,顾不得杏儿姑爷,姑爷的叫:“杏儿,快说,是不是好消息?”
杏儿喘了一口气:“当然是好消息,好的不能再好的好消息。”又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小姐,我说了,赏什么给我?”
元清儿扬起手:“死丫头,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还敢跟我讨价还价,再不说,瞧我不拧下你的舌头。”
杏儿忙将吐着的小香舌收起,将自己的嘴捂住,嗡声嗡气的道:“小姐,你要拧下我的舌头,那我想说也没得说了。”
元清儿急了,象杏儿扑了过去,伸手拧向杏儿的小嘴,杏儿连忙逃开:“唉哟,小姐,我不敢了,这就说还不行吗?”
见杏儿逃开,元清儿恨恨的道:“死丫头,那还不快说。”
杏儿知道适可而止,否则元清儿真个生气可没她好果子吃,连忙道:“小姐,外面都在盛传姑爷带着二千人,越过被突厥人占领的平高郡,与突厥数万大军交战在一起,结果把突厥人杀得血流成河,现在突厥人已经逃到边境去了。”
元清儿听到杨天与突厥数万大军交战时,吓得啊了一声,心都快要跳出来,听杏儿说完,才松了一口气:“死丫头,不先说完,差点吓死我了。”
杏儿白了自家小姐一眼,天地良心,自己可是一口气说完,中间连停顿一下都没有,没想到自己还落得埋怨。
停了一下,元清儿又急忙问道:“那他怎样了,有没有受伤?”
“他?”杏儿故作不解:“小姐,哪个他啊?”
“死丫头,又皮痒了不是。”
杏儿见小姐又要张牙舞爪的过来拧她,连忙道:“小姐,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街上只是在传姑爷大败突厥,突厥人不但退走了,而且还死了好几万,至于其他的,恐怕要等老爷回来再说了。”
元清儿顿时坐卧不安,在园中走来走去,喃喃自语道:“他真傻,怎么能冒险和突厥几万大军做战,难道不知别人会担心吗?若是受伤了怎么办?”
“不行,杏儿,你不是说大街上有很多人在议论吗,咱们也出府去听听?”
杏儿摇头:“小姐,街头那些人都是以讹传讹,反正姑爷是打了大胜仗没错,你要等准确的消息,还是要等老爷下朝。”
“那你到门外去看看老爷有没有下朝?”
杏儿顿时哭笑不得:“小姐,现在巳时还未过,老爷至少要到申时才会回来。”
元清儿哦了一声,抬天看了看天色,太阳还未过中天,只得打消了让杏儿到门外察看的念头,只是接下来杏儿还是不停的被元清儿差出去打听街上有没有更确切的消息。
对于杨天的大胜,不但长安老百姓听得象是神话,对突厥人打过交道的大臣们也感觉像神话,只得杨天的奏章不可能作假,否则朝庭一查就清楚,尤其那五千匹突厥良马很快就要进京,如果造假,哪来的五千匹良马,许多人忍不住嘀咕,莫非突厥人并非想像中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