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人在玄青观已是这般模样,入了江湖更是变本加厉,今天抢了圣人谷的弟子,明天又去调戏律青园的姑娘去了,没过两天又打折了双刀门弟子的腿。
看在逍遥子的面上,各门各派没有亲自出手惩治他们,纷纷找上门来告状。
逍遥子与逍灵子大怒,派出十余位护法弟子前去追捕,立时三个月,终于将他们抓回了玄青观。
把五人抓回来不容易,怎么处罚他们又成了逍灵子心头的一大难题,将他们留在观里不啻是给自己找心病,扔到江湖更是自找麻烦,用不了多久便得再派人去抓回来,若说是废去武功逐出门派,他们犯的罪过又不致如此。
烦恼许久的逍灵子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将五人终生囚禁在玄青观中,至今已足足过去了十六年了。
虽然程怀宝从没见过这五位,可对他们的大名与事迹那是久仰了。
玉真等护法弟子自然不能容五恶造反,闪身拦在前面,交手数招点中了五恶的穴道。
他们虽只交手了数招,无名与程怀宝却同时眼中一亮,五恶受铁链的影响,连三成功夫也用不上,却能抵挡玉真等的数招攻击,其身手着实当得起了得二字。
不过也难怪,这五人哪个不是好动好斗之徒,生生被关了十六年,坐监期间他们除了练功之外便再无任何事情可做,武功进步超越常人许多也就不足为奇了。
程怀宝嘴角向上扯了扯,露出一脸邪笑,显然心中在冒坏水,他一挥手道:“行了,这五个家伙咱们双尊盟收了,玉真你们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去吧。”
程怀宝这话让玉真等道士长长松了口气,他们还真怕这两位小祖宗不收五恶人哩,想想押送的路上自己等人受的苦,都有辛酸的感觉,自然不愿在回程时再带着他们。
玉真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恭敬的交给无名的手上,众道士整齐的打过稽首,告辞而去。
程怀宝跳过来翻开银票一看,整整一万两,不禁嘴巴一撇道:“不少嘛,玄青观的油水够足,下次有机会继续刮。”
无名将银票揣入怀中,淡然一笑道:“我回房练功了,这五个家伙交给你了。”说罢转身便向外走。
程怀宝不甘心的叫道:“木头你开什么玩笑?你才是大头目,怎么却把所有的事都扔给我做?咱们的花园还没搞定呢,我哪里有时间?”
无名头也不回,平静的声音传来:“少装蒜了,我知道你对他们五个很有兴趣。”
看着无名渐渐远去的背影,程怀宝搔了搔头笑道:“臭木头,这么了解我做什么?”
转过头来,程怀宝看向五恶的眼神有如黄鼠狼看鸡仔一般,其中的危险神采与至真老祖几乎一模一样,真不愧是师徒二人。
五恶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心中暗叫这小子的眼神有够邪门,其中一人兀自嘴硬道:“小子,赶紧放了五位大爷,不然大爷们能动了立刻拆了你的山门。”
程怀宝邪笑着点点头道:“拆我的山门?你们很有种嘛?不知道麻烦老祖你们听说过没有?”
五恶入门时已是至真老祖下山游历的第三个年头,由于玄青观的老小道士们没人愿意提起那个恐怖的老家伙,老祖返山之时他们又已在牢中关了六年,因此他五人皆没听说过老祖的大名,听了程怀宝的话五人一起撇嘴,不屑道:“小子,随便说个无名之辈便想与大爷们套交情?废话少说,赶紧给咱们解开穴道。”
“无名之辈?”程怀宝好笑的念叨了一句,看向五恶的眼神有如在看白痴,轻描淡写道:“那小爷就让你们这五个孤陋寡闻的白痴尝尝无名之辈传下来的手段。”
片刻之后,一阵不似人声的惨嚎之声在双尊院的上空响起,其声音之惨烈尖锐,开创汉中府有史以来的纪录。
令程怀宝始料未及的是,他一时心痒收拾了五个白痴恶棍,却为双尊盟带来了莫大的“损失”。
首先是人员损失,恶棍们的叫声太凄厉太吓人,正在不远处练习暗器手法的数十盟中下属受了惊吓,几乎同时失手,一阵哎哟声之后,倒了一片,不幸中的大幸是没有死人,重伤六个,轻伤二十三个。
这还不算,还有更令程怀宝捶胸顿足的损失,他监工弄了半个多月的花园新房在同一时间发生倒塌事故,原因是施工的工匠被那阵惨叫声吓得慌了手脚,一时不慎碰倒了施工的梯子,随即产生连锁反应,梯子碰倒了架子,架子碰倒了还未固定的房梁,房梁砸塌了木柱,木柱倒了,已近完工的小楼也倒了。
小楼倒了,将楼边刚刚挖好的池塘填平,池塘中的水飞溅而起。
大水淹了花园,本是清香四溢、无数奇花异草妖娆争艳的美丽花园,立时便成了泥泞沼泽。
不幸中的大幸,没有死人。工匠们身手敏捷、经验丰富,在架子碰倒梯子的时候,已做出了最为正确的反映——逃离险地。
结果虽然所有工匠皆灰头土脸,满身泥泞,却只有区区九个人受了些许擦伤。
程怀宝欲哭无泪的看着一片大劫之后的废墟,在盏茶工夫之前,它们还是有模有样马上便要完工的花园新房,现在没了,全没了,倾注了他全部心血,一心一意与小月月的爱巢转瞬间便毁了。
一股怒气自胸中沸腾而起,真应了那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俗话,程怀宝面目扭曲狰狞的有若牛头马面般恐怖吓人,猛然发出一阵类似于狼嚎的怒吼,整个人化作一只大鸟,飞向客厅,那里有这一切灾难的始作俑者——玄青五恶!
随即,原本飘荡于双尊院上空的凄厉惨嚎陡然又拔高了两个音阶,显然是暴怒的程怀宝又给倒霉的五恶棍加了料。
有如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足足响彻整晚,双尊盟上下虽然彻夜难眠,却无一人敢去劝已是凶神恶煞一般的宝爷。
一向在双尊盟中作威作福的老酒怪,在几个小酒鬼的央求下想凭着一张老脸去劝程怀宝,结果刚走到客厅的门口,探脑袋往里面一看,屁都没放一个,立刻便退了出来。
老酒鬼显然受了些刺激,本是通红的老脸已有些发白,嘴里喃喃道:“这小子,比他师父老杂毛还狠呢!算了算了,这会儿还是不要招惹他,喝酒去了。”
惨叫声直到第二日午饭时辰无名出面后才停下来,此时的五个恶棍哭嚎着匍匐在无名的面前,拼命亲吻着无名的鞋子,以表达他们的感恩之心。
无名强忍着五人大小便失禁后浑身浓郁的骚臭味道,好言安慰了一番,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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