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太叔公……”
午夜,无名一身农人打扮,来至村北一里外的坟场,祭扫干娘与太叔公的坟墓。
无名并未进入故乡小村,太叔公于七年前安然而逝的消息他是在邻村打听到的。
在干娘与太叔公的坟前各叩了三个响头后,无名便在干娘的坟前盘腿一坐,炼起了丹来,他要陪干娘一晚。
心神缓缓内敛,无名正待导引心火肾水之时,一个意外的发现令他大感惊奇。
原来无名炼丹时早已习惯性的同时运起内视之法,竟发现在自己的前额正中天庭穴处多了一颗隐泛光华的圆珠。
无名一分神的当,再无法维持内视大法,神志回归灵窍,醒转过来。
“无缘无故怎的天庭穴中多出一颗珠子来?”无名纳闷的自语道。
他皱着眉头想了许久,百思不得其解之下索性将这桩怪事抛在脑后,继续专心的炼他的丹了。
不要说是无名了,只怕当世任何丹道大师也无法对脑门上多出一个珠子这等离奇事做出解释。
原来这颗珠子便是灵蛇宝丹所化。
灵蛇宝丹虽然厉害,但如何是既为地头蛇本身又神奇无比的紫极元胎的对手,连续冲击丹田未果,一盛二衰三竭。
紫极元胎对灵气的强弱最是敏感,登时察觉到有机可趁,立刻开关迎敌,施展它最为得意地吸功大法,准备将因久攻不下而灵力衰弱的灵蛇宝丹一举吞下。
灵蛇宝丹登时晓得大势不妙,沿着经脉仓皇退走。
紫极元胎竟也深明趁他病要他命的简单道理,仿佛八爪鱼一般放出无数灵力触角,尾随而上。
在经脉之中一路追杀,灵蛇宝丹终于在天庭穴中重拾阵脚。
攻防战再现,不同的是这回轮到灵蛇宝丹据天庭死守。
灵蛇宝丹乃是小花五百余年来在怪树灵气下每月吸收月之精华所凝结而成,若它是好相与的,紫极元胎早就一口吞下了,何用先窝窝囊囊的困守丹田?
这场攻防战足足打了五个时辰,终于以平手告终。
紫极元胎不甘不愿的收回灵力触角,而灵蛇宝丹也终于觅得寄居之所,由一团热气变回本来模样——隐泛光华的圆珠。
就这样,无名成为自道家创出内丹术后唯一一个同时拥有两颗内丹的人,而且是两颗另类到极点的内丹,这等离奇经历不但空前,想来也会绝后了。
而无名神意沉于鼎炉专志炼丹之时,在他的神智感应之外,灵蛇宝丹也在他的天庭穴中,吸纳着天地间的灵气。
无名在浙西莽莽深山中的这月余时间,程怀宝也没闲着。
他号称无法无天,岂是忍气吞声的主,少了无名的约束,养了五天伤后不等伤全好便咽不下心中那口窝囊气,趁夜潜入方柏县,单人独骑闯入归属在圣人谷下的方柏县地头蛇天风帮。
历经无数血战大战,程怀宝已晋身一流高手之列,面对一众图具蛮力的天风帮大汉,有如快刀切豆腐一般,刀光闪烁间,无人是他一招之敌,顷刻间扫倒一大片。
程怀宝手下留了情,倒了一地人却没死一个,当然不是这痞子心地善良,而是他有更好的享受给这群倒霉蛋留着呢。
与一群不入流的汉子打斗,程怀宝越打越觉无趣,忍不住大喝道:“无法无天程怀宝在此,正道上的混蛋们你们在哪呢?出来啊!出来抓老子!正道的混蛋!出来啊!”
程怀宝狂妄无比的声音响彻夜空,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听他亮出了名号,不但没出来一个能与他一拼的高手,反而一群正与他交手的大汉发出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叫声:“娘啊!绝世双恶来了,跑啊!不跑就没命了。”
这帮人跑的挺快,转眼间诺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程怀宝这一个站着的人。
程怀宝两只眼瞪得溜圆,怎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番情形。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程怀宝此时的恶名之大是他自己想象不到的,单论名气比之三教五门之主也是毫不逊色,似天风帮这等四流帮派,哪里还有斗志。
刚刚穿戴整齐提钢叉杀来的天风帮帮主撼天雷赵天风一听前来挑事的是无法无天程怀宝,这位以粗豪武勇之名著称的撼天雷身形一震,脖子一缩,转身便跑。
他不怕死,怕的是程怀宝那鬼神皆惧的恐怖手段。
夔州府铁汉帮上下五百余人的悲惨之遇,已然轰传江湖,无人不知更无人不惧。
程怀宝跳脚大骂,无数污言秽语破口而出,声震长空。
方柏县的百姓以为大队匪人攻来,尽皆颤抖着藏在床下屋角,向天上神佛祈求保佑。
参与此次抓捕行动的三教四门高手皆以为无名已死,为防程怀宝的疯狂报复,纷纷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各自门派报信,因此方柏县中并无正道诸派的高手。
程怀宝骂到口干舌燥,却再未见一人出来应战,胸中一口恶气无处发泄,暴怒的他在倒地的二十余天风帮汉子身上下了最恶毒的禁制。
霎那间,凄厉惨嚎大作。
程怀宝嚣张而响亮的声音回荡在方柏县夜空:“今后与正道诸派合作者,便是我无法无天的仇敌!与我无法无天为敌者,惨过与鬼神为敌!”
第二日,一片愁云惨雾笼罩在天风帮。
看着面色惨白兀自颤抖不已的一众属下,赵天风这粗豪的汉子心中一片黯然。
在赵天风身旁有一三十余岁的中年人,赫然便是引无名兄弟入伏的那个猎户。
这人是天风帮的二当家,姓胡名权。
还算天风帮运气不算太坏,若是昨晚上让程怀宝见到胡权,只怕天风帮连一块完整的砖瓦也剩不下。
花了五十块钱买了一个最便宜的手写板,结果才知道是骗人的玩意,速度奇慢如猪,思路根本连不上,没奈何,只得继续忍着指痛打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