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名虽快,孔祥却比他更快了一筹,他转身的一拳竟又打在了空处。
无名本是擅长的速度,跟孔祥比起来,却成了他最大的劣势。
一股劲风忽的从身后腰下死角打来,只听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孔祥轻松的声音传到耳边:“无小怪你输了。”
“啪”的一声巨响,无名雄壮的身躯横飞出两丈之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本来看程怀宝那么信心十足,以为无名有多么难以对付,加上一上来无名的特异反应,更令孔祥暗中加了十万分的小心。
哪想到一招便将无名击败,如此轻松的胜利孔祥自己也没有料到,愣了下神才一脸傲然的对程怀宝道:“臭小子,我已击败了无小怪,那个魔门……”
他话还没说完,便发现旁边观战的几个老兄弟怎么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一脸活见鬼般的神情看着自己的身后,话音不觉一断,转头一看,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无名已然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
没人比孔祥更了解自己方才那一拳的威力,即使怕重伤无名而在出拳的瞬间留了一手,但总也有他五成以上的功力,便是一块青石,也能打碎,怎么……
怎么这个无小怪不但行若无事,且还一脸舒服的模样,仿佛方才自己那一拳竟是帮他捶背一般。
这时程怀宝才一脸戏谑道:“孔老哥你莫不是看无名背痛帮他捶背呢?木头的身体可结实了,孔老哥千万别留情啊,使劲的打呀,放心,木头禁打的很哩。”
这无赖没存好心,故意挑起孔祥的火气,便是要让他好好揍上无名一顿,报一报自己总被无名修理之仇。
孔祥也果然没令程怀宝失望,听了他是火上浇油的一番挑弄,火气大盛,一蹦老高,猛然向无名扑去,距无名还有四尺距离时,在空中的身形没有任何借力动作,竟然大异常理的陡然变向,似块石头般猛地一沉,妙至毫巅的让过无名飞来一脚,窥准了无名肋下诺大一个破绽,狠狠一掌打出。
“嘭”的一声响,无名的虎躯又再高高飞起,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一掌孔祥已然使出了八成功力,掌力之雄浑,便是旁观之人中功力最高的公冶良,自问也绝无可能只凭护体真气挡下。
然而无名再一次令所有老怪大吃了一惊,在他们满脸不可思议的震惊表情中,身法矫捷的从地上一跃而起,脸色仍是那么平和木讷,哪有半丝想象中的痛楚之色。
程怀宝在一边笑得打跌,看到无名挨打既觉痛快无比,又能免票看到一帮老怪百年难得一见的痴呆表情,心里这叫一个得意,他实在是越来越佩服起自己了。
“这怎么可能?”孔祥下意识的一声大吼,不信邪的他身形又纵了起来,快如鬼魅一般,落在无名身前。
无名初会念动招变,虽然独自闷头苦练了十余天,但显然还无法将这项新本领与自己原有的功夫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方才与孔祥交手那两招的结果已然明白无误的显示,凭空想来的招式根本经不起实战的考验。
因之被孔祥打得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他不但未恼,反而兴致大起,打醒全部心神,准备通过同孔祥这样的超绝高手的过招,在实战中充分领悟念动招发的特性,创出适合于自己的新招式,从而令自己的武学修为可以登上一个新的高度。
孔祥的动作太快了,几乎才看他衣摆一动,人已掠至无名身前,无名凭着无人能比的灵异直觉,不用眼看直接抬腿迎上。
孔祥似早已料到了无名这招,故技重施,利用他身形矮小的独特优势,贴地急窜,自无名的身下滑至他背后,单脚猛然点地,短粗的身形带起一股强烈劲风,似炮弹一般直射向无名后心。
无名方才已吃了这一招的亏,哪会不长记性,雄壮的虎躯倏然前倾,差之毫厘的躲过了背后威力可怕的一拳,借势右脚后蹬,径自踢向人在空中的孔祥的下阴要害。
孔祥没想到试招之中无名会使出如此阴损无比的一招,心中暗骂“混蛋小怪”,单掌下挫,虚按在无名脚面,借势腾空而起,升势还未到顶,双臂迎空一挥,一双大袖卷起一股狂风,人已似离弦之箭,双脚飞蹬无名后脑勺。
旁观的几个老怪面色同时变了,与无名关系最近的酒怪忍不住惊呼道:“老鼠你怎的动真的?”
孔祥老怪之名岂是假的,被无名方才那一脚引出了真怒,怒火中烧之下竟再不顾这只是一场老哥与小弟之间的过招对练,下了重手。
这一脚若是蹬实了,铁打的脑袋也会被踩瘪。
在千钧一发之际,无名的身形不可思议的一扭,双臂及时地挡住了孔祥危险无比的飞踹。
嘭的一声闷响。
结结实实对了一招的两人受到巨大反震之力的影响,皆向反方向飞跌而出。
孔祥脚才沾地便又化风而来,一双只有八九岁少年般大小的拳头似狂风骤雨,无名勉强挡了三招,便又被击飞。
这一次孔祥竟还不肯罢手,紧跟在无名飞跌的身躯飞身纵起,啪啪两记重拳将即将落地的无名重又打回到空中。
旁边几个老怪一看情势已然失控,刚待出声喝止,程怀宝已一脸坏笑的抢先开口道:“几位老哥哥不用着急,这种程度的打击还伤不到木头。”
其实这坏小子看到孔祥如暴雨一般打在无名身上的重拳,心里别提多过瘾了,这根本就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只是自己没有能力达成罢了,一个劲的在心里给老怪加油,使劲打,打重点,自然不肯让几个老怪打断。
听了程怀宝的话,虽然几个老怪心中都有些不敢置信,已到了嘴边的喝止却因此停了下来。
孔祥望着无名飞起的身形,目中闪过一道狠色,猛然间又纵身而起,飞临到无名上方,落势又快又疾,似一颗天外陨石一般,径自向无名肚腹飞踹而来。
管你一身皮肉是铜浇铁铸的,他也有信心一脚踢得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