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受罗泉指挥官的指派,来跟你们取得联系,请你们过去和我方联合作战。”
闻声,吴晗眼神微微一变,稍后点了点头,接口说道:
“你说联合作战?好像之前我跟王超的约定是策应出兵,没说需要联合作战哪?”
不等茅本尊回答,吴晗便懒洋洋地继续说道:
“这样吧!你回去捎信给王超,咱们没有这个联合作战的约定,恕我不能从命。再说咱们互不统属,很多事情也不方便吧!哎,这些我跟你也说不着,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更靠谱的计划,让王超再派个能做主的人来。小谢,送客。”
几乎没给艰难跋涉而来的茅本尊开口讲出第二句话的机会,吴晗就已经下了逐客令。对此,茅本尊也无可奈何,正如吴晗所说的那样,他也只不过是个任人差遣,听人吆喝的小卒子而已,类似这种战略决策的事情他根本插不上话,吴晗就算同意商量,他也不能代表护矿队答应什么。当下,茅本尊冷冷地看了吴晗一眼,似乎是要记住这个冷酷男人的模样,随后他一语不发,转身走出了帐篷。
前脚送走了无功而返的茅本尊,谢浚回到吴晗身前复命时,不解地问道:
“头,您这是什么意思啊?他才说了一句话,您就把他撵走了,是不是太那个了点?”
华夏自古以来便号称是礼仪之邦,不管大家在私底下已经把对方恨成啥样了,只要明面上还没彻底撕破脸皮,那么在面子上就总要交代得过得去。吴晗这次是以等同于扫地出门的方式,极为不客气地赶走了护矿队的这位茅本尊。见此情景,别说外人了,谢浚都觉得这事干得不太体面,起码是欠缺风度。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何况护矿队还是桃花源的盟友。
面对着谢浚的质疑,吴晗似乎没把刚才的失礼举动放在心上,满是不屑地说道:
“哼,王超玩的这是个杀威棒啊!分明是想拿咱们当猴耍,小谢,你别以为是我坏了规矩,我就是要让王超晓得厉害,老子不是好欺负的。”
在护矿队和桃花源之间,从未发生过直接的武装冲突,唯一算是冲突的那次,是吴晗出手教训了那位一根筋的哨兵牛大力。倒是老冤家洪流公司曾多次见识过吴晗那非人类的武力值,孟神机也寻机亲自出手称量了一下吴晗的身手技艺,大家是已对彼此的实力心知肚明,不需要再试探了。最近两三年来,护矿队的势力膨胀急剧,此次大举挥师东进向东瀛人开战,除了修理东瀛人这条白眼狼,王超只怕也有意宣示赫赫军威,借势压住桃花源一头。
虽说王超此举的根本目的是在于立威,严格来说也算不上是恶意行为,不过落到吴晗的眼中,也足够惹恼他了。不说别的,单凭着双方名义上的盟友关系,王超摆出这种居高临下的嚣张态度,实在说不上有多么友善。
两边原本就互不统属,既然非得凑到一块去,那就不能回避战场协调指挥的事情。目前以护矿队的实力来说,桃花源肯定得落下个小跟班的位置。这不仅是面子上难看的枝节问题,若是在桃花源内部有人因此而生出异心,打算就此来个投奔高枝,再玩个投名状什么的,那才是后患无穷。这些担心吴晗自己是心知肚明,跟手下们说的时候,不能讲得如此直白了,毕竟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说得做不得,做得说不得。
正在谢浚为吴晗的举动而疑惑的当口,苗景田挑开帐篷的门帘走了进来。抬眼瞧见了苗景田的身影,吴晗借机岔开话题,不再与谢浚争辩,咳嗽一声,说道:
“苗大嘴,交给你的那两个俘虏开口了没?”
在前不久,桃花源的尖兵们付出了极大努力,逮住机会分别生擒了两名东瀛人。对此,吴晗是如获至宝,全权交托给苗景田负责审讯,要求他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撬开俘虏的嘴巴,从中得到第一手的材料。
尽管已是大战在即,东瀛人的实力如何,依然是让人觉得如雾里看花般朦胧的问题。桃花源的航空侦察和地面侦察都只能看到一个大概,至于详细到东瀛人有多少人口,多少士兵,类似那种会变身的怪物又有多少,种种内情一概是不得而知。这种盲人骑瞎马的状况,自是不能令人觉得安心,桃花源的上上下下都在为此而忧虑奔波,尤其以吴晗这个当头的焦虑情绪最甚。
当面被吴晗问到自己份内分管的刑讯事务,苗景田含糊了一下,支吾着辩解说道:
“暂时还没有,那两个小鬼子真是死鸭子嘴硬啊!”
闻听此言,吴晗神情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谢浚,而后他拍着苗景田的肩膀,貌似劝慰地说道:
“哦,你不是号称往前赛过锦衣卫,往后吓死城管队,怎么才对付两个萝卜腿就打蔫了。看来是这几天你太辛苦了,不如你先歇一歇,我换谢浚来试试吧!”
“咳!头,您瞧好了,两个钟头之内我要不让这俩孙子连他妈头一宿是跟谁睡的都说出来,我就一头跳进兴凯湖淹死自个。”
当听到吴晗这番包含着轻视意味的话语,自觉办事不力的苗景田顿时面红耳赤,他自觉平生从未如此丢过脸,苗景田的面容此时扭曲得近乎于狰狞,甚至不必化妆就能直接去拍鬼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