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侄儿还有一要事欲告知你。”杨云锋看着李清微,略显萧索地说道。
“哦?什么事?”李清微问道,“说给我听吧。”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
杨云锋目光移向李婉漪,想她不是外人,于是不避讳地将尺痕弦交待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李清微,同时幻出令牌交给李清微。
李清微手托着令牌,掂量一下,道:“果是我之前交给尺前辈的令牌……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
闻言杨云锋面色一黯,摇头道:“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
听到杨云锋此话,李清微胸口仿佛遭受了重击,面色大变,竟顾不得仪态抓住杨云锋的双肩,急迫地问道:“什么!他过世了!怎么死的!”俄而发现自己动作的不妥,才放开手,颓然叹气,平日的风度全无。
杨云锋没想到尺痕弦的死会对李清微造成这么大的打击,见状愣了片刻,终于长叹口气,将自己和尺痕弦之前的经历全部告诉李清微,当然隐瞒了自己被尺痕弦从天极宗上掠下来的一节。
“原来是这样……”李清微垂首,面容憔悴,一下子竟似老了十岁。他拂过右手拇指上的扳指,缓缓说道:“尺前辈是我的恩人,如今他去了我却未能替他送葬,真是遗憾……和惭愧……”说着他眼中放出森森的光芒,道,“唐门是吧……有生之年,我定踏平唐门!”竟下了如此狠话。说罢他又叹口气,抬头,渐渐恢复平静,又显得云淡风轻,对杨云锋说道,“《青岚宝鉴》在你身上,是吧?”
杨云锋面露警惕,凝视李清微,未回答。
看着杨云锋的面色,李清微愣了下,立即淡然笑道:“你经历这么多事情,对《青岚宝鉴》极为珍视,听我这么说怀疑我欲对青岚宝鉴下手,对我保持警惕也再正常不过了,倒是我欠考虑了。”说罢他面色变得温和,又道,“放心,我没有唐门那样利欲熏心,从未觊觎过《青岚宝鉴》。”
闻言杨云锋也觉得自己过于谨慎了,立即说道:“侄儿不该怀疑叔父,望叔父见谅。”
李清微摆手,道:“无妨。云霄,《青岚宝鉴》是好东西,但它不是正道心诀,邪气太重,你若要修炼须得小心才是。”已经认定《青岚宝鉴》在杨云锋手中,“天下太多人觊觎《青岚宝鉴》,所谓‘怀璧其罪’,日后你需小心,不要向别人透露《青岚宝鉴》的下落。”说罢突然哑然失笑,不住摇头。杨云锋连自己都防,自然不需自己去提醒他要小心。
杨云锋闻言对李清微的好感又增一分,终于觉得他顺眼了,点头道:“多谢叔父提醒。”
李清微点头,又道:“对了,一直忘了问你的伤势了。怎么样,还好不?”
杨云锋点头,道:“多谢叔父关心,云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明日可以放心参加大会。”
“如此甚好。”李清微话语刚落,突生警觉,凝眉,怒喝道,“谁,还不出来!”
蕴含真元的话语差点令杨云锋站不稳。
却闻屋外传来阴冷的声音:“小侄秋鸣风,拜见堂主。”说罢走入一个年轻人,身形颀长,面色阴冷,一袭青衣猎猎而舞,竟有一番别样的气势。
看见秋鸣风的面貌,杨云锋眉毛不由自主地跳了下,眼中透出分惊骇。
这些都被李清微收入眼中,他若有所思,看向秋鸣风,显然不是很喜欢这个五堂主的侄子,声音变冷,道:“你来作甚?”
秋鸣风拱手,眼中却无半点面对长辈的恭敬,道:“听说天月堂内来了个厉害的张云霄兄弟,特来拜望,不想堂主也在此地。”
闻言杨云锋冷哼一声,显然不信他的话。自己的名声再大,也不足以这么快就传遍整个铁血谷传到他秋鸣风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