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史无易御剑赶到了小黑上空,一声大喝,冰蚕丝网应手抛出,迎风一涨,将下方的鬣羚小黑网个正着。再伸手一指,冰蚕丝网着小黑向他处收回而来。
小黑不由大惊一声,连忙奋力挣扎,但他却没有孟雄飞太阳真火的本事,只能越挣扎被网得越紧。当即越加的慌了手脚,使不上力来,只能连忙大声呼喊求救。
好在他还在孟雄飞这里,没独个回去,也没跑远了,这一大声呼救,众妖立即听见,全都跑了出来察看。一见小黑被人捉了,当即纷纷聚往山头。
史无易在空中瞧见了领头的那火红色高大牛影,不由更是惊喜上头,心道:“好啊,你们原来却是一伙儿的!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一遇见就全遇见了,老天真真是待我不薄呀!难怪四师叔说我今日印堂发亮,要鸿运当头的,他这破口一向说好不灵说坏灵,我本来还不信,不想今日真被他说着了。他研究卜算这么久,想也该是有那么些心得的,不全是胡说瞎掰!”
想罢了,他正要纵剑过来将孟雄飞一起捉了,忽然眼前人影一闪,一名面容苍朴的青衣老道衣袍飘飘御风拦在了面前,稽首一礼,道:“这位道友请了,不知为何要捉了我的这位朋友去,还请放还!”这老道却是松阳子,原来他得知了倪震山之事,却是自告奋勇地要来孟雄飞这里坐镇。孟雄飞一众等妖自是欢迎之至,有了松阳子坐镇,大伙儿也是更加的安心了。听到小黑的呼喊求救,松阳子也是第一时间便赶了出来。本以为会是倪震山,不想却是个气息纯净的人类修士,是以他准备先礼后兵。
史无易被松阳子毫无声息地贴近到身前,不由吃了一惊,他灵觉中是半点也无察觉到。他不认识松阳子。以他的修为也看不出松阳子的本体,甚至看不出他是妖怪,只心想:“这秦岭中除了灵云子外竟是何时又出了这么个高人!”他是见过灵云子的,知道眼前这位并非灵云子。
见松阳子以礼相问,并未发难,史无易便也还了一礼。道:“老前辈请了,不知老前辈尊姓大名?在下乃蜀山派弟子史无易,家师凌寄天。”又指了脚下被网着的小黑,道:“这是在下小师弟半年多前跑失的坐骑,在下只是为小师弟捉回!”
他话中透露了自己出身与师承,心想倒要看松阳子肯不肯卖个面子。他也并不想兵戎相见,更觉着自己并非眼前这老道对手。
松阳子并不知小黑的过去与来历,闻言不禁微讶,心中也有些作难。如史无易说地是真的。人家跑丢的再捉回去,那也是在理之中,自己可没什么道理干涉了。除非是无理取闹。至于什么蜀山派,他是并不在意的。略作沉吟,他先答了史无易的话,“贫道松阳子。”然后向网中的小黑问道:“小黑,他说地可是真的?”
“原来是松阳子前辈!”史无易重新见了礼,心中思索着这名字,仔细想想却是好像从来不曾听人说起过。心想这人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就是真正的隐修高人,看这人风范应属后者。当下越发恭谨了起来,不敢失礼。听他问小黑。也随之向小黑望去,并暗使法力略松了些冰蚕丝网,让它好能从容答话。
“他胡说地。他只是想要捉我随便编地借口。前辈你不可轻信。我几时曾给人当过坐骑了?”这当口小黑哪里肯承认。自是全言否决。打死也不认。
见过无耻地人却还见过这么无耻地兽。史无易不由怒“哼”一声。道:“好。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叫小黑?”
“是。”小黑这倒承认。不承认也没法。松阳子刚才都已经叫过了。但他立即又反驳道:“可天下同名地多了。人同名同姓地都是不少。何况我们兽。我们鬣羚都是长得这么黑。起名作小黑地想必也是多了。我这名字是白雪凝小仙子取地。以前却是没有名字地。”
松阳子颔首捻须道:“小黑说地不错。”
史无易道:“它**后面还有我小师弟曾烙下地一个凌字……”说着便翻过了小黑来看。但却见原本记忆中烙印“凌”字地那处只是块纵横交错地碗大伤疤。并已脱了痂长出了新地毛发。没有丝毫被烙地痕迹。见到此景史无易不由住了嘴。话接不下去。
小黑道:“我**后面倒是受过伤地。可却没给人烙过什么印记。”又道:“我一直都是在秦岭长大。长这么大从没出过秦岭。更没去过什么蜀山。”
其实他**后原本确是被凌无凡烙过个“凌”字的,但他思虑周全,知道若不消除这印记,就会给蜀山派捉自己留下证据,因此逃走后第一件事就是忍痛把那印记在一块尖石上给蹭掉了。何况那印记对他来说实在只是耻辱,就是不为消除证据他也是一定要蹭掉的,蹭地血肉模糊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