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那位玉铭宗的外门长老,供出点什么没有。”
第二天,魏鸿在营中碰到正在指挥亲卫操练阵法的南宫问心,迫不及待地向他问起昨日的审讯情况。
“回禀家主,那人挺嘴硬的,说地都是些不着边际的陈年旧事。不过,依属下愚见,他对雨霖王家的内情,也许知道的并不多。王星礼常年在玉铭宗宝器殿修炼,很少回到雨霖城。要不是朝廷把您这位儒门先贤派来南荒,王家未必会请他回来坐镇。王辰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把这位叔祖请回来之后,让族人日夜到他静修之地的门外请安,搞的这老头不胜其烦,自己找个清静宅院,闭关了。只有出现要事的时候,才会出来压压阵脚。所以他对王家的情况,不甚了了。原来的王府之中,还有几个玉铭宗的金丹半仙和数十筑基修士,都是他出面邀请回来,为王家助阵的。但自从我仓山堡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地攻破锦州城之后,那些修士就准备回山,不打算再趟这趟浑水了。如今雨霖城中已经没有假丹修士存在了,正是我大军破城的大好时机啊。”
玉铭宗的修士都是王星礼以私人名义邀请的,遇到没有胜算的恶战,些许旧日情分自然没有自己的身家性命重要,退缩也是人之常情。
“玉铭宗的事情,他交代了吗?”
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额头,南宫问心已经怕了魏鸿的弹指神通了,用心回道:“这个,不好说。王星礼只是玉铭宗的外门长老,没有什么实权,对外门还有一些了解,对宗派核心的内门就一问三不知了。”
“他到底知道些什么,有什么说什么吧。快点讲,磨磨蹭蹭可不是你南宫问心的作风。”
“他只知道,玉铭宗是蛮荒山脉东北端一个中型修仙门派,玉铭山就是他们的宗派驻地。驻地方圆数千里,玉铭宗名下的山峰几十座,其中有灵脉的占了十一座。玉铭宗分为五殿六堂,架构庞大,门人众多。五殿好像是什么宝器殿,灵丹殿,掌教殿,传法殿,护法殿组成,都有内外两门。外门弟子一般都住在山脚,内门弟子的小院则在山腹,他是到了筑基期时,才搬到内门弟子驻地的。峰顶是宗门殿堂所在,没有什么特例,不是内门长老和宗派核心弟子的修士,不准入内。玉铭宗的六个门派堂口,只有内门弟子才能加入。王星礼筑基后没多久,就被分派到宝器殿外门,管理刚入山门的新一代弟子,后来晋升为外门长老,就更不可能加入那六个隐秘堂口了。所以他对玉铭宗内门,了解的不多。不过,据他交代,玉铭宗宝器殿,练气后期的外门弟子就有三百多人,筑基境的内门弟子有近五十,在长老中,假丹修士有一十二人,已证地仙业位的修士,就只有宝器殿殿主一人。宗内传说,掌教殿殿主,玉铭宗宗主玉铭子就是地仙末境高手。山中的门派禁地,据说有两个散仙境的太上长老在那里长期闭关。”
靠,动不动就是传说,王星礼真tmd是废物。当了上百年的长老,连这点情况都不熟。看样子,玉铭子是每任玉铭宗掌教的修真道号,代代流传,现任玉铭子到底是什么名号,品行如何,料想王星礼本人也不清楚。
“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了吗?雨霖城的城防他知道吗?护城大阵的布阵节点,他说了吗?他那些同门真的是因为怕死才离开的吗?”
眼前这位主君太心急了,这么多的问题,搞的这个南宫问心脑袋都大了。
“您能不能,别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啊。家主,你明明知道,我除了练武和打架,别的东西都不容易记住。”
“不过,王星礼那老货说了,护城大阵早在五百年前就有,王家在原来朝廷布置的阵法上,加上自家掌握的数种阵法,才构成如今的雨霖城大阵。此等机密,只有历代王家家主在临终之时,口口相授,传给继位的下任家主。王星礼在年少时,进了玉铭宗的山门,当上外门长老之后,才恢复与世俗族人的联系,对于家族之事,一向是不插手干涉的。所以,他不可能清楚阵法破绽的。玉铭宗的那些修士,与我们没有深仇大恨,朝廷又没有侵犯玉铭宗的宗门,他们没理由和官府大军拼个你死我活啊。这几年,为了留住他们,王星礼花灵石如流水,把棺材本都舍出去了。如果继续呆在雨霖城,不仅无利可图,还有可能送命,只拿寿元和修仙灵物当回事的,自私自利的门派中人,不马上离开才怪呢。”
也许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魏鸿没有再难为下属,让南宫问心继续指导亲卫军的军阵演练。王星礼也不知道雨霖城的大阵情况,大军就无法重演攻破锦州的故事。难道只有继续围城,等着王家库存的灵石耗尽吗?魏鸿可不想坐等时间拖延下去,南荒中部大族迟早会得到雨霖城被围的消息,必须赶在他们的第一批援军到来之前,入主雨霖。
如今王家之所以敢跟魏鸿对抗,主要有三个依仗的原因。第一,护城大阵是在宣宗时期开始布置的省府级城池大阵,只要有足够的灵石,世俗军队攻打几十年,都碰不到雨霖城的城墙;第二,王家是东霖诸世家的领袖,在南荒九省也算得上名门望族,南荒大族联盟不会放弃一个如此重要的成员,一定会派兵增援的;第三,王家有一位修为参天的叔祖,在他的背后,还站着一个十万大山的修仙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