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只能以玄阳之气,辅以炼化来的九天真火,将那丝寒气牢牢镇压,幸好那股寒气似乎有些忌惮九天太阳真火,只是缩成一团,没有到其他地方捣乱。
但是,令黄土担心的是,虽然有两大真气镇压,却仍可以感觉到它在缓缓地增强。原来这东西不但败坏筋骨,而且不着痕迹地吞噬人的精血,这东西如跗骨之俎,极其阴险。即便有两大至阳之物镇压,也未完全停止壮大的驱使。
“好邪恶好霸道,若是任凭它这么壮大下去,迟早要冲破封印,窜入五脏六腑,损坏经脉,到时候我就只有任其宰割的份了!”黄土微微皱眉,暗忖,“不行,决不能任之留在体内,必须要找个炼化的法子。”
黄土极力搜寻记忆中关于阴雷珠的资料,试图找出这股寒气的来历。
过了一会,黄土自觉无心修炼,掏出匕首,抄来旁边的青石上的木头小人,继续昨夜未完的雕刻。
这次并未修改什么地方,而是用刀尖在小人头顶剜了三个小洞,呈正三角,宛如天地人三才。然后在小人脚心处剜了一个同样大小的洞。稍稍倾斜身子,从如意囊中掏出些朱砂雄黄似的东西,熟练地抹在五个洞里。
做完这些,他左臂平伸向前,手心向内,让小人正对自己。而后虚握右手大拇指、小指、无名指,并起食指中指,笔直点指前方小人。
之后黄土从记忆中收回心神,双目紧盯小人,低吟出一段段古怪神秘的口诀,右手随之不断地点指小人身体各处。
他的手指每点指一处,那里就会发出一丝淡淡的光泽,明显的更加细致,生出几分栩栩如生的感觉。
待他点指小人的脚心后,突然一声低喝,右手依旧并指如剑,高高举起,直指东方的辉煌大日。口中的咒语越来越急,渐渐地以他手掌为中心方圆三米内的日光改变了方向,全部流水似的往中指指尖汇聚。
光华越来越多,形成一层淡淡的铜钱大小的光圈;七彩光华流动,宛若宝石;九分钟后,日光在指尖几乎凝成实质。
“疾!”
黄土一声低喝,缩回手臂,依旧点指木头小人,指尖的七彩光华闪动,伴随着黄土口中的咒语,流水似的拉出一条淡淡的彩带,分五股同时冲入小人的头顶和脚心五个小洞。
伴随着日华的涌进,整个木头小人越加的生动。
日华流尽,黄土突然将小人上抛,双手飞快地结印,将小人定在半空中。
“收!”
黄土收了法诀,将下落的小人接在手里,仔细把玩一番,非常满意。
“以后再抓到凶戾鬼祟,直接打散意识,将魂力封禁这木俑之中,好做个不时之需。”
他对自己灵力不足的状态颇为无奈,所以平日会找各种手段来弥补,包括符箓丹药阵法、武技机关,还有望气、风角、奇门遁甲、驭兽等等,均有涉猎,这类似巫术中使用的草人的东西也是他无意中想到的。
看看时间,已近八点,黄土收好东西,原路下山,赶回庙里。
此刻路上已经有不少行人,纷纷和黄土打招呼,黄土一一回礼。他在小镇知名度甚高,而且为人热情,人缘极好。
转眼过了一十字路口,土地庙已经遥遥在望,正当黄土慢跑前行的时候,身后传来汽车喇叭声,然后听见有人大声和他打招呼。
“黄土老弟,又早起锻炼呢!”
回头看去,却是一辆警车,里面坐了三个人,黄土认得,这三人都是镇派出所的民警和联防队员。声音来自副驾驶座上的一个肤色稍黑三十多岁男子,这人打开车窗望着黄土。
虽然黄土行为神秘,笃信鬼神,和警察的职业性质颇为背离;但是他行为端正,曾帮助派出所破过数起案子,所以这些民警对他的态度颇好,黄土也乐见其成。
黄土停下脚步,见三人神色疲惫,哈欠连连,笑问道:
“周所长,这么早就出警啊!”
副驾驶座上的周所长闻言,连连摇头,一脸的无奈:
“出什么警?我们这是刚刚收队!”
黄土一愣,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赶忙追问道:
“怎么了?又有什么乱子了?”
“别提了,折腾了一晚上。”周所长一边说着,一边示意黄土上车说话,这位一向以精明能干著称的警察话里满是疲惫和惊恐,“一夜之间五个人被杀,没一个好死的,个个都像被野兽啃了似的——和前些日子的那些差不多。”
“什么?”黄土刚坐进去,闻听此言,腾地站了起来,脑袋撞在车顶恍若未知,惊呼道,“怎么又死了五个?”
周所长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默然无语。
“哥几个都快崩溃了!”司机小吴满眼血丝,话里满是无奈:“黄土老弟,我说你这庙祝不能白干啊,好歹是通神的差事,给哥哥们指点个方向吧!最近这些事实在太他娘的蛋疼了。”
后排哈欠连连的孙民警也道:
“是啊,再这么下去,凶手没抓,没等到新所长上任,我们几个先就壮烈了!”
黄土知道此事,九藤镇发生了数起人命案,引起县里市里的重视,点名调度督办,只是案子实在非人力所为;派出所长张安庆因为破案不利被调走,据说上级将从县局抽派一名精干民警。现在的日常警务工作由副所长周建民主持。
九藤镇本就偏远,警力不足,新所长未上任,昨夜案子又多,这几个人不得不疲于奔命。
“周所长,新领导到底什么时候上任?不要等到花儿都谢了吧?”小吴半开玩笑地询问周建民。
“等吧!”周建民神色疲惫,“早晚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