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练习内功者,必定知道走火入魔一说。当然这不能根据表明意思去理解,像秦川现在这样内气不受控制,杂乱无章的在各个经脉内游走,则已是在走火入魔的边缘。所谓走火入魔,就是要不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不能控制体内的内气,体内内气暴走;要不就是练习内功时,受了外界干扰,心神失守,一时无法控制内气。内气既然可以伤人,失守了自然便会自伤。轻则经脉损伤淤塞,内功尽废;重则经脉尽碎,气海爆破,一辈子都要呆在床上;更有甚者,内气倒灌百汇大穴,变成痴呆甚至死亡。
可以说,大凡练习内功者,对走火入魔都是谈虎色变!
远的不说,就说一百多年前,大商北面的大周的武术圣地无涯谷,就曾有一位长老练功不慎,走火入魔。不但杀死重伤谷中上百低阶的弟子,更是冲出山谷杀到民间,造成死伤无数。一时间风波大起,后虽然无涯谷当时的掌门黑木仁,带着谷中全部的长老出谷将其击毙,但无涯谷的名声却也是一落千丈。
直到二十多年前出了如今名满天下的‘清风剑客’西门一笑,以当时才十九岁的年纪便一举得到“青衣大会”的头筹,又在五年之后的“昆仑论道”之中力压武林众多名宿接掌无涯谷,才得以恢复了当年的威名。
对武者而言,走火入魔远比伤筋动骨,甚至缺胳膊少腿来的可怕。
其实要不是任督二脉被早早的就打通了,秦川现在内力恐怕也已是大成的修为了。练习内功,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打通经脉之上了。好不容易练出一点点内力,也基本消耗在一个又一个经脉穴位的疏通之上了。像秦川这样经脉穴位尽通的人,体内大周天运行通畅,练一天抵旁人半月。半年之功足可低常人六七年的。
再加上秦川很小的时候就被洗精拔髓,练习的内功又是南夏国武术圣地,灵兽山的掌门内功心法《玄龟经》这样绝顶的内功心法。所以即使秦川练习了也不过短短半年半年的时间,却已是让他体内的内气刚好装满了,经过他半年内日夜扩充,暂时已是不能在扩的气海穴。
人的气海穴大小是不等的,内功大成之时的气海穴足有一般武士的五倍。而像现在孙荣明这样已到了大宗师顶峰的绝顶高手时,气海又会比一般宗师大上六七倍。
秦川现在的修为不过才大武师的顶峰,这是靠外功修到的,就在来洛城的前几天他刚刚练出了罡气,这也是他敢来洛城除害的仪仗,虽然出了点意外,对方不仅有三个高手,其中一个还刚刚进入了宗师境界的粗壮大汉!
粗壮大汉虽然是死不瞑目,但其实他死的不冤。以他刚进入宗师的修为,即使再来一次公平的决斗,他还是会死在秦川的手上,而且秦川会很轻松!
几天前,在丝绸庄的屋顶上,陈俊被赵均给缠住,秦川一开始被高他一个修为的粗壮大汉大的没有还手之力。这自然是因为当时秦川身上已多处负伤,内力也是开始不济,但何尝不是秦川的骄兵之计?他能在赵均和粗壮大汉两个人手低游走那么久,怎么可能但对一个粗壮大汉就如此狼狈?人会因骄而傲,所谓得意忘形就是这个道理!即使粗壮大汉身经百战,对秦川如此行径有疑惑,但心灵的哪一点点得意狂妄还是不可避免。
秦川练习的是玄龟经,最以内力经久绵长著称。《玄龟经》、《烈虎经》和《青雕经》乃是灵兽山最高的内功心法,《烈虎经》刚猛无匹威力巨大但后劲略不足,《青雕经》空灵犀利但刚猛不足。唯有这《玄龟经》,虽然刚猛不及《烈虎经》空灵犀利不及《青雕经》,但贵在厚重和绵长,在众多内功心法之中,可谓是最绵长不绝的内力心法了。
当然如果只是靠《玄龟经》内功心法的玄奇,那也不过是延长了落败的时间罢了,要打败宗师级别的高手,即使只是刚进入宗师境界没有久的高手,没有一些瞬间能爆发出惊人力量的压箱绝招是不行的。这个那个即使是进入了宗师境界的粗壮大汉也没有,但是秦川,他有!他有瞬间可以把全身力量都爆发出的利熊拳,在硬接了粗壮大汉一狼牙棒后,那么一招精心等待的惊天一击,终于还是如愿以偿的落到了粗壮大汉的胸口,在粗壮大汉看来他完全可以承受的一拳,要了他的命。
但这一招也抽去了秦川全身的力量,这本是用这一招的巨大缺陷,即使以后秦川的修为达到大宗师级别也是如此,威力自然会大上很多倍,但**力量还是会一下全被抽空,有许久动弹不得。这也可谓是同归于尽的招数了,此招一出,就等于把性命交给了剩下的人。
这样一招使出后,秦川本来就颇重的内伤更是雪上加霜!
在陈俊把他背回来的这么久内,卢府花了不少的精力购置了好些名贵的补气祛瘀药材也都给他灌了下去,加上陈俊的师傅流云长老自己携带的一些铁手门秘制的疗伤药也是喂了不少,秦川身上的外伤才如此之快的好了,内伤也没有留下淤血一类。
至于运功疗伤一类,流云长老内力精纯,进入宗师修为也是有了好些年头,但一为秦川把脉,却也吓了一跳,也是不敢任意施为。只是运气化解了他体外的局部淤血和局部筋络,筋脉内的内气却不敢疏导。若是秦川神智清醒,配合着他一同行气,那自然对疏导内息有着好的效果。但那时秦川陷入深度昏迷,体内内气更是杂乱无章,外人内力一进入他的体内,怕立刻就要遭到他自身内力的排斥,到时本来方略微平息的内气翻腾不息,走火入魔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公子,饭菜给您送过来了,您是现在要用,还是?”秦川睁开眼,看到刚才一直守着他的那个丫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端着个方端盘,上面是一碗血米粥和几个时鲜小菜。她后面还有个比她还略微小一两岁的绿衣小丫头,正端着一个小一点的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小碗,却是一碗煎好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