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赶紧跑过去,就要扶起他,小青拉住他,指了指那老者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只见上面都是一些毒疮,脓血都流了出来,看的三人一阵恶心。
小青正要寻了家仆将这人抬出去,万一传染可就不妙了,可是许仙坚持大夫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非要给老人医治。
二女也不好拂逆许仙之意,便抬了他到桌案旁,白素贞认出老人所患乃是尸毒,极难医治,最起码许仙是不可能治好的,许仙急得额头冒汗,不知所措,白素贞无奈只有暗暗施法,让许仙去熬了草药,靠着法力将毒素清除,过了三日,老者才睁开眼,有了些精神。
老人醒了之后,直接坐在一旁待诊的位置上,笑道:这位小哥,老朽的毒疮是小哥医好的?小哥倒是好医术!许仙有些尴尬,讪讪道:老丈客气,草药是小生熬制,只是这秘方却是我家夫人所写,若是老丈要感谢,还是谢过我家夫人吧!一旁的白素贞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这种事情她见得多了,一般这种情况,之后就是患者哭天抢地的谢恩,即便对于修行千年的她,实在有些厌烦了。
老者扭头看了一眼白素贞,点头笑了一下,又转过头来,看着许仙,那边的白素贞脸色微变,虽然她不认为可以祸乱苍生,但是也是姿容不错,老者却连看不都多看一眼,莫非这老人有什么不凡?白素贞有些不放心,神念扫过,老者身上没有丝毫的法力,可是身上有很多伤疤,打枪棍棒,什么都有,可见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或许正是因为这个,才不对女色起意吧!白素贞这样想。
老者笑道:小哥,老朽与你直言,我可是身无分文,我也知道自己染了尸毒,九死一生,能得小哥夫妇医好,实在是厚恩,但是却付不得诊金,不知小哥怎么打算?许仙脸色微变,笑道:老丈多虑了,既然付不得诊金,日后老丈有了金银,再还便是,不必介怀!许仙刚说完,后堂小青走过来,看了老者一眼,略微带着些厌恶,哼道:你这老头,既然没钱付诊金,那就在我家为奴三年,等你还了诊金,再放你离去!许仙与白素贞都瞪了小青一眼,恼她说话不知轻重。
老者呵呵一笑,也不以为杵,‘老朽这把老骨头,怕是经不得折腾,不过老朽学得些相术,不知小哥想不想试试?’许仙想着闲聊也是无事,便伸出右手,‘那就劳烦老丈为小生看看命数!’
老者看着那张洁白如玉的手掌,眼神一闪,凭着许仙,断不会将身体保养这么好,如此只能证明白素贞一直度元气给他,好让他能在百年后追求仙道,加上耗费法力救治病人,还怀有身孕,恐怕如今的白素贞已经不是法海的对手了。
老者将许仙手掌推回去,笑道:小哥的命数老朽看不明白,恐怕让小哥失望了。那边的小青眼神一闪,露出一丝不屑。许仙笑道:哦,那不知老丈可看出了什么,不妨说来听听。老者点头道:小哥也该知道,这世间有仙道一途,小哥的命数不明,怕是日后要成仙问道,追求长生路!一旁的白素贞与小青都面色大变,站起身来。
老者站起身,扭头离去,话语传来,‘不过小哥近期便有一场劫难,还请小心啊!’说完,人就走到了门口,一步就可以踏出去,小青眼神一动,右手一指,想让老者跌一跤,谁知那老者径自跨过去,白素贞连忙躬身道:小辈无礼,还望前辈勿怪!只是抬头看时,老者早已不见。许仙却是身上闪着淡淡的青光,只听到老者走之前说他有一劫。
不知为何,许仙竟然有警醒前世的趋势,白素贞小青将动荡的法力压下,许仙醒转,还不明所以,问那个老者去了哪里,两人对视一眼,都不作答,直言那老者是位高人,也许来日能再相见。
过了几个月,白素贞已经待产之际,法海突然出手,将许仙收进了金山寺,让他剃度出家,白素贞与小青上去说理,法海根本不听,小青怒极,跟他打起来,被法海以钵盂镇压,打成重伤,白素贞看出来法海早有准备,不顾身子,持了宝剑杀去,当然也不是对手,还差点打死腹中胎儿。
两人无法,只能以法术移来滔天大水,要水淹金山寺,逼迫法海就范,法海早就等着她们触犯天条,当即出手,以钵盂镇压,挥动雷峰塔,要将她们镇压在里面,这雷峰塔乃是他自己本命法宝,法力运转,欢喜禅光扫来,白素贞识破欢喜禅光,知道法海怕是早就盯着两人元阴,连忙将小青推出去,自己被收入雷峰塔。
法海虽然遗憾,但也不敢耽误时机,以钵盂护持,自己钻进雷峰塔,欢喜禅光散发,朝着白素贞卷去,原本法力就不济,现在还有孕在身,纯阴法力被卷出,法海连忙炼化,过了几日,白素贞身子虚弱被扔了出去,她刚一出得雷峰塔,腹中一道幽光闪现,钻进轮回中。
幽光遁出,白素贞眼神黯淡,知道她的孩儿已经没了,下面看着这一切的许仙神色震动,双手紧紧握着,突然一道蓝光从白素贞腹中钻出,在白素贞身上绕了一圈,又钻进许仙体内,过了片刻,一道遁光一闪,消失不见。
鲲鹏看着手中的蓝光,笑道:原来是你!难怪·····倒是便宜了太阴金仙!一报还一报,你们救我一次,我还你们一次造化!说完,摇摇头,走了。
许仙暂时有些太阴金仙法力与记忆,但是想要彻底融会贯通,还要十几年的功夫,稍微教训了一顿法海,拉着小青与白素贞走了,不过与佛门的仇是结下了。
白素贞与法海交战的那处密林,一堆乱石间,一个青色的小狐狸口中吐血,在地上悲鸣,它本是一心向道,却被两人大战波及到,自己道行太低,竟然重伤垂死,眼神渐渐失去最后一片色彩,身体停止了抽搐。
空中,飘来平淡的话语,‘印记?失去了一个吗?不妨,已经没什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