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巫殿中沉寂了好一会儿,刑天阴沉着脸,恨恨道:蚩尤,是何人告知你此事?听你道来,此人似乎是仙道之人,到底是谁!说到最后,刑天几乎是咆哮出来的。相柳也是红着双眼,九凤虽然没有直接喝问,但是双目中也是寒意森森,右手小小的拳头握紧,整个臂膀的肌肉都缩在一起。
蚩尤缓缓摇摇头,叹道:你们不要问了,此人身份有些敏感,便是如今你我几人也不一定能够对敌,而且后土娘娘曾经吩咐与我,不得招惹与他。九凤三人面色大变,口中念叨:后土祖巫?
祖巫殿中再次寂静了片刻,蚩尤突然豪声道:好了!这人身份姑且不谈,我还有一件好事告诉你们!蚩尤并未直说,而是卖了个关子。几人眼神扫来,不知如今的蚩尤有什么事儿要告知他们。
脸上挂着一丝神秘的笑容,蚩尤脸色沉重,正色道:轩辕当年将我分尸,想封印我万万年,但是后土娘娘早有所料,暗助与我,不仅让我的得以保全性命,还在那三十三重天中炼化了一丝混沌之气,虽然仅仅是一丝,但是竟然将我的精血与祖巫所赐的精血熔炼为一体,虽然如今还未完备,但只待千万年修行,便可融为一体,进阶祖巫境界!说到最后,蚩尤狠狠握紧他的拳头,身为开天盘古的遗脉,受了那么多窝囊气,早就想着这一天了。
九凤三人喜道;真的!太好了!说完,三人面色都有些尴尬,毕竟他们比之蚩尤稍早,如今蚩尤却有可能走到他们前头。
蚩尤自然看出三人心思,笑道:你们何必多想,我想要熔炼血脉,还需多年修行,也许这些年中你们便已经进阶祖巫,说不得你我日后谁先一步呢!蚩尤如此说,九凤与刑天脸色才略有好转,虽然真心为好友高兴,但是还是难免羡慕嫉妒恨的心理。
相柳故意沉着脸,叹息道:哎,你们一个是祖巫胞妹,一个得到祖巫赐下的父神精血,一个机缘造化之下炼化混沌之气,得以熔炼血脉,只有我,怕是日后拖后腿啊!说完,还摇晃着脑袋,一副落魄样子。三人骂了几句,眼中尽是笑意。
过了几日,蚩尤正色道:九凤,我巫族如何作为你我无法决断,如今地仙界错综复杂,稍错一步,便会让我巫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再演巫妖大劫的惨剧,你可以去地府询问后土娘娘,看她有何安排没有?只要祖巫大人下了命令,我们几人再商议施行便是。
刑天,相柳都暗暗点头,觉得蚩尤此法甚是绝妙。九凤也点头道:也好,后土祖巫我也是多年未见了,便去请她做个决断。说完,九凤离开祖巫殿,径自去了九幽地府。
九凤朝着土黄色的宫殿而去,行到宫门前,跪地道:九凤见过后土祖巫!宫殿中传出一声叹息,后土略有温和的声音传来,‘九凤,你远走星空星空,受苦了!’九凤眼中水汽升起,差点哭出来,当时十二祖巫一齐陨落,让一向依靠祖巫大人为主心骨的九凤茫然了好久,后来蚩尤被杀,她又被颛顼小人欺骗,受了万般委屈,却无人哭诉,还要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只有在后土面前,她才能露出小女儿心态。
九凤低垂着脸,传出轻轻的啜泣声,后土宫中后土端坐玉台,脸色露出慈爱,自己同生的十一个兄弟姐妹全都陨落,如今只有她一人存世,虽然她被尊称为祖巫,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不是祖巫了,永远都不是了,她也深深明白,道祖在紫霄宫中说过的‘巫族可以证道成圣,但是却不再是巫族’这句话的含义。
后土头顶云光闪动,托着一口挂着九个小环土黄色的小钟,正是轮回钟,也是后土证道法器,伸手一指,小钟一声轻鸣,翁的一声,宫外的九凤心神一动,似乎一切负面情绪都被扫除在外,连精血都有了一丝的凝实,不由大喜。
随即九凤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祖巫大人,不知究竟是何人告知蚩尤那些秘事,又是何居心?宫中后土面色一沉,眼中一丝杀机闪过,寒声道:此人多番算计我巫族,只是此事不是你可以知道的,否则怕是你刚出了地府,他便要害你性命,你莫要再问!
九凤心中一寒,打了个哆嗦,到底是何人,连后土祖巫都有所忌惮。她猛然想到此番来此的目的,正要问出,便听到宫中后土声音传出,‘我知道你的来意,九凤,这个锦囊你收好,待你回转祖巫殿再打开看,切记,不可半途打开,若是他人夺走,你莫要追赶,我再告知与你便是!’
九凤接住从宫中飘出的一个土黄色的袋子,小心收起,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心中叹息一声,拜了几拜,离开地府。
宫中后土摇摇头,笑道:小丫头,我怎么不知你想的什么,还不是怕我永世出不得这宫殿,只是,若道祖不想我出去,何必造出这座宫殿?顿了一顿,后土脸色转寒,冷冷道:鲲鹏!我兄弟之仇姑且不论,你如此戏耍我巫族一脉,贫道决不与你甘休!定教你知道厉害!说完,后土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似乎早已成竹在胸,有了应对鲲鹏的计谋。
九凤驾着遁光毫不停留回转祖巫殿,一路倒也平安,无人拦截,到了那里,连给自己行礼的白起,巴老魔等人也不理,直接进入大殿深处,更传了信息,将蚩尤,刑天,相柳招来,准备一块儿参看后土符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