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时分,三人终于追赶上帖木儿的大军。
小道士趁着黄昏,抓回了一个断后的小将。
帖木儿死了,因病死于行军途中,大军返回。
小道士咧嘴笑了起来,眼中带有询问,看向阳少。
“回去?”阳少点了点头。
帖木儿的死是个意外,百万大军撤退也是意外。但这两个意外来得恰到好处,二人不必再为逼退百万大军而损耗真元。所以他们才会同时想到了回去。
“回去”不是返回中原,而是去找受伤的魔狼。
“你们能不能听我一句?”沁馨当然知道“回去”的意思,可还没等她开口相劝,两人同时道:“不能!”跃上巨剑,飞驰而去。
“你们……”沁馨眼见巨剑飞逝,自知无法追赶,只有望眼兴叹。
“天魔狼乃是姑娘的劫难,更是天魔宗的大劫。他们为姑娘免除此劫,姑娘本该高兴,为何要叹息?”
空气中像是突然裂开了一道门,门内走出一群人。
十二神将!
沁馨先是一愣,怔怔的看着为首的中年男人,疑问道:“你们要陷害阳少?”
“沁馨姑娘!”中年男人板起了脸,严声道:“除魔卫道乃是修士的本分。既然阳少遇到了魔狼,那他当然要将魔狼铲除,以免魔狼祸乱苍生。怎么能说我们要陷害他?”
沁馨哼了一声,道:“凡事总要分轻重缓急,时下万年魔怪也将出世。你们用我引出了天魔狼,诱使阳少前去追杀,难道不是要陷害他?”
中年男人叹道:“天魔狼何时出世,降临在什么地方,都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姑娘的疑心太重了!”
“这件事情不对,一定不会这么简单!”沁馨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惊异的模样,道:“你们也是聂魂一伙的?”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聂魂?你说的是阳少的义弟?我们怎么会是一伙的?”
沁馨没有任何证据,只是胡猜,“聂魂要做武宗的掌教,你们在帮他。”
中年男子皱着眉头,不悦的道:“谁做武宗的掌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当初是你向诸神控诉寒泉,所以诸神才会派我们将其封压。为了修界的稳定,武宗的稳定,你又提议阳少接任武宗掌教,我们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而今寒泉遭到了封压,阳少坐上了掌教的位子,一切皆如你愿,你怎么又反诬我们在帮助聂魂?”
他的话言之凿凿,沁馨无言以对。
的确,如果不是聂魂的一笑被她看出了破绽,她几乎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经过冒险一试,她可以确定聂魂将要对阳少不利。可她又不知道聂魂有什么计划,一切都只能靠她的怀疑和猜测。
帖木儿的大军、青狼会、天魔狼,包括眼前的十二位神将,都在她的怀疑之列。
阳少在茗泉茶楼临时改变行程,她便怀疑那是聂魂同朱元璋联合起来搞鬼。
青狼会和天魔狼出现,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没有任何证据,她就胡乱认定,帖木儿的大军只是一个幌子,青狼会和天魔狼的出现是为了消损阳少的真元。万年魔怪是武宗的天劫,为保护武宗弟子不受伤害,阳少必须将它除掉。聂魂就是想借由这个“必须”,反要借助魔怪之手除掉阳少,接任掌教。
阳少对沁馨的评价是自私、猜疑、嫉妒。
沁馨原本就猜疑心极强,心知聂魂要害阳少,可阳少又偏偏不肯相信她的话。心急如焚的她简直就像是一条疯狗,见人就咬。此时又再无端怀疑起十二神将来。
中年男人的解释头头是道,根本没有给沁馨留有反驳的余地。
可沁馨突然发现一件非常可笑的事,她怀疑来怀疑去,把自己想的头晕脑胀,但却忘记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所以她冷笑一声,淡淡的道:“诸位为何而来?”
中年男人刚要回答,沁馨又道:“千万别说你们是为了天魔狼。你刚刚说过,天魔狼何时出世,降临在什么地方,都不是你们可以左右的。”
中年男人顿了顿,或许他正要如此回复,可却被沁馨先行说了出来,所以不再解释,而是嘿嘿笑了起来,反问道:“你说我们为何而来?”
“为了封压阳少!”沁馨的脸沉了下来。
“哦?”中年男人似乎感到有些意外,道:“怎么说?”
“这件事情太简单了,远远没有我先前想象的那么复杂!”沁馨自嘲的摇摇头,道:“我能向诸神控告寒泉,别人一样可以控告阳少!聂魂和朱元璋照搬了本姑娘的法子,想出了这招一石二鸟之计。既可以借助阳少退去帖木儿的大军,又可以判他一个祸乱人界,插手俗事的罪名。只要阳少杀了帖木儿,你们就会把他封压在地狱。”
中年男人笑了起来,却不回应。
瘦瘦的女人站了出来,道:“现在好了,帖木儿病死了,朱元璋和聂魂的计划付之东流,阳少可以安枕无忧了!”
沁馨猛然睁目,道:“你们承认了?”
瘦瘦的女人道:“你说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承认了能怎么样,不承认又怎么样?”
沁馨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叫道:“跟我去见阳少,我需要你们为我作证。”
“你可以自己去告诉他,只要他相信你就好!”瘦瘦的女人翻转手腕,挣脱了沁馨的拉扯,道:“请你替我们警告他,诸神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千万不要挑战诸神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