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宗遥声相告,“七日七夜,穆某终于想出了应对‘五行杀阵’的破解之法。穆某希望可以择日一战。”
“不!”少年脚步不停,回应道:“我们只是为钱杀人,比武切磋是你们这样的江湖游侠的爱好,我们没有兴趣。”
穆怀宗目送二人消失在视野之外,微微一笑,略带遗憾的轻叹了一声,转向陆槐,道:“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不肯加入他们?”
“我这样的人?”陆槐反问了一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穆怀宗眉梢高挑,道:“好色轻薄,滥杀无辜。”
陆槐苦笑着道:“你这样认为?”
穆怀宗思虑片刻,道:“我有些怀疑!”
陆槐道:“可你还是要把我送到邱家庄,去见邱寒天!”
“不错!”
“可你刚刚还说你有些怀疑。”
“但我相信邱庄主。”
“我也相信他,但我更相信自己。”
穆怀宗微微一怔,陆槐却已经迈出脚步,“我们可以走了!”后腰的刀伤虽然没有伤及他的内脏与脊柱,可皮肉之伤却也十分严重,刚一迈步,巨大的痛楚便使得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不已。穆怀宗跟随在后,“我当然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我所看到的并不是事情的全部。”
陆槐走的很艰难,一边走,一边道:“你知道谢天魁的事了?”
“当然!”
“他现在怎么样?”
“内伤,不是很重,但至少要修养一月。”
“你以为我是下手偷袭?”
“不!”
“不?”陆槐的声音之中带有讽刺之意,道:“就连谢天魁都以为我是在偷袭他,你为什么说‘不’?”
“因为他的伤!”穆怀宗静静的道:“那一掌并没有事先做好准备,就像一个人突然遇到了攻击,猝然反击以求自保一般。所以我相信,那一掌不是你有意而为,而是你无心之举。”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我看到了谢天魁的胸口上的掌印,了解了他的伤势,所以我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而且我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陆槐停下了脚步,回头看来,道:“如果我说我是被冤枉的,你相信吗?”
穆怀宗也停下脚步,默默的看着他,摇了摇头,道:“不信!因为那是你说的,不是我所看到的!”
“如果你看到我杀人,就会认定我是凶手,是这样吗?”陆槐有些伤感。
这样的问题无需考虑便可作答,但穆怀宗还是想了想,道:“当然。”
陆槐面带疑惑,“可我明明没有杀人,但却有人言之凿凿的确定看到我杀人,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作证之人在撒谎,再就是是有人假冒你行凶。”
“假冒一个人并不难,但将一个人的武功绝技模仿得丝毫不差就会非常困难。”
“不!这不可能!”穆怀宗反驳道:“没有人可以将别人的武功模仿得丝毫不差。”
陆槐的眼中显现出一线希望,“铮”的一声,剑已出。
剑气如虹,钻心剑。
眨眼之间,陆槐的佩剑业已归鞘。
距离穆怀宗三尺远的一棵树的树干上留下一个孔洞。
穆怀宗目光如电,审视着树干上的剑痕,“钻心剑?”
陆槐道:“如果见到尸体上的剑痕,你能不能辨别出真伪?”
穆怀宗嘴角微翘,脸上满是自信,道:“能!”
“现在你可以走了。”陆槐与他目光相对,道:“只要你能分辨出尸体上的剑痕,我可以自己去见邱寒天。”
“你要我放了你?”
“不!我想请你为我洗清冤屈。”
“前路有腾怀义夫妇、司徒锦、莫七和钟离克相拦,只怕……”穆怀宗犹豫着,道:“还有‘五行杀阵’,你怎么可能赶到邱家庄?”
陆槐道:“那是陆槐的事,不劳穆大侠费心。”
“我可以与一同前往,当着邱庄主的面一辨真伪。”
“如果我确实是被别人冤枉的,你想他们会不会赶在我们到达邱家庄之前先行下手,毁尸灭迹?”
穆怀宗想了想,道:“会!”
陆槐道:“所以你应该先行一步,越快赶到邱家庄越好。”
穆怀宗点了点头,道:“不错!”
陆槐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道:“你信我?”
“不!我说过,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穆怀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人已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