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偏殿,一百位身着锦衣的孩子,一百柄剑。负责传授剑法,监督练功的教头却只有高赐一人。
无极剑法!
六千五百六十一招“无极剑法”被刻画在偏殿的墙壁上,墙壁上的人物正是以杨腾为原型,画工精美,栩栩如生。
“无极剑法”以九为本,九九相变,无穷无尽。
鹰嘴峰上一战,杨腾凭借变化无穷的无极剑迎对岳逍遥时,唐善已经对无极剑法产生浓厚的兴趣。可惜杨腾的“无极剑法”杂乱无章,从头至尾又无重复,旁人根本摸不出门路。无奈之下,唐善只得放弃习练此剑的打算,先去偷学岳逍遥的“追风”、“乘风”、“破风”以及八十一式“逍遥”剑法。
而今六千五百六十一记“无极剑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刻画在殿墙之上,唐善自然欣喜。可没想到,仅仅练过三剑,高赐却已经打下三记木棍来做教训。
唐善偷偷打量着周围的孩子,这些孩子的年龄差距应该在十岁左右,小的仅有六七岁,大的也不过十五六岁,都在依照着墙壁上的图画认真的进行着训练。
所有的孩子所学的剑法是相同的,可因为资质有异,认识不同,所以他们使出来的剑法却又各有不同。
有的孩子将剑使得歪歪斜斜,有的脚步凌乱看起来根本不成章法。可高赐却是一脸笑容,频频点头,甚是欢喜。但遇到似唐善这样剑法使得规规矩矩,身形、脚步有模有样的孩子,他却怒目以对,舞出木棍加以惩戒。
整整一个下午,唐善翻来覆去只练了三剑,可身上却不知道挨了高赐多少记木棍。
夜幕降临,练功结束,唐善气呼呼的返回到杨腾的小院。霞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猛的跳了出来,冷不防拍了下他的肩膀,道:“练完剑了?”却又指着他青一块、紫一块、肿的有如猪头一般的脸“嘻嘻”发笑,“高赐身为无极宫掌旗大弟子,掌管着宫内待选、黄、红、灰、白五级弟子,你敢对他不敬,自然有你好看。”
“掌旗大弟子?”唐善眼中闪过一线狡黠的目光,道:“那他的武功一定很高了?”
“那当然!”霞儿道:“无极宫内,除了我爹和六位长老,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唐善道:“既然他如此出色,你爹为什么没有将他收为徒弟?”
霞儿神秘一笑,道:“高赐的确非常出色,可他距离我爹收徒的标准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唐善道:“既然你爹收下了我,也就是说我要比高赐还要优秀?”
霞儿瞥了瞥嘴,道:“那也未必!”
唐善道:“可我现在已经是你爹的徒弟,那高赐连做你爹徒弟的资格都没有。以此来看,我自然应该比高赐还要优秀。”
霞儿道:“记不记得高赐所说的三重考验?”唐善点了点头。霞儿继续道:“按照无极宫的规矩,以三个月为限,分别传授并考察待选弟子的剑法、内功、轻功三种技能。如果哪位待选弟子的三种技能可以在三个月的期限内都修炼到三层境界,那他便可以获得拜宫主为师的资格。如果其中一种技能达到三层境界,或是三种技能都达到二层境界,可以拜六位长老为师。如果有一种技能达到二层境界,或是三种技能都可以初窥门径,那就只能去做宫内的弟子,入练功房习武,不会有专门的师父为他们指点武功。”
唐善没有问那些连初窥门径都做不到的弟子,因为他们的下场已经可想而知。他只是问:“当年高赐在三个月的期限内将三种技能修炼到何等的境界?”
霞儿道:“剑法和内功都修炼到了二层,轻功修炼到了第三层。”
“只有这点本事?”唐善的脸上带出了坏笑,道:“总有一天,我要接下他掌旗大弟子的位置。”
“好啊!”一声人言,竟是高赐。
高赐背着手,从院门外行进,道:“我已经向宫主请求过多次,想要在他老人家旗下做一位堂主,可惜掌旗大弟子的位置始终无人能接。我看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志向,好说!好说!”他接连道了两声“好说”,可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唐善不温不火的道:“大师兄?‘掌旗大弟子’本该由能者居之,但你若是舍不得,我可以让给你,反正区区‘掌旗大弟子’还没被我唐善看在眼里。”他的话说得狂妄可气,仿佛那‘掌旗大弟子’的位置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高赐竟然不气,但却阴声发问:“臭小子?我那盛勇贤侄是不是因你而死?”
唐善听得莫名其妙,一边回想,一边嘟囔了一声,“盛勇?”
霞儿偷偷提醒,“盛勇就是我爹的剑奴。”
唐善失声发笑,道:“他是因为杨腾疑神疑鬼,错手而杀,怎么成了因我而死?你不敢向杨腾问一问此中缘由,却跑来质问于我,真是可笑!”
“好笑吗?”高赐阴着脸挤出一丝冷笑,道:“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