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修!”
一个“道”字,唐善自然想到了武当,问:“你说的是道士吗?就像武当山那些修道的道士一样?”
梅儿想了想,摇摇头,道:“武当有十万道徒,真正能称得上道修的应该不会超过十位,可别处一家道观或许身下百位弟子都是道修,所以不能一概而论。”
“你刚刚练的是御剑术吗?”唐善发现自己想要问的问题太多,眼下也只能挑些要紧的来问。
梅儿的眼睛弯弯,似是在发笑,道:“法宗修炼的是飞剑,魔宗修炼的是法术,只有道宗才可以修炼御剑之术。”
“御剑飞天,羽化成仙!”唐善再又喃喃起“御剑录”上的两句谒语,“你听说过……”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却是发现梅儿已经消失不见。
唐善骨碌一声爬起身来,四下观望,哪里还有梅儿的半点影踪。
“修士?法修?法宗的修士?”唐善嘴里一直嘟嘟哝哝着,直到返回皇宫,进入自己的厢房。
陈炯坐在桌旁,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呆呆的看着浑浑噩噩的唐善进到屋内,仰身躺在床上,喃喃道:“道修?十万道徒十个人!”
“老弟?”陈炯觉察到唐善的言行有些古怪,问道:“昨夜到哪儿去了,该不是中邪了吧?”
“邪!邪的很!”唐善几乎要将昨夜所见脱口道出,还好他脑中有灵光闪过,终于变得清醒,改口道:“陈大哥跑来我这儿绝不是为了喝茶躲清闲,一定又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吧?”
陈炯不是白痴,当然看得出唐善有事隐瞒,只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叹道:“你小子的忘性怎么这么大,不是你让我联系金一针的吗?事情已经办妥了!”
唐善坐起身,似笑非笑的道:“以大哥的能力,金一针的事自然不在话下,可我指的不是这件事。”
陈炯咂了口热茶,微微一笑,道:“好戏就要开场了,明天一早我们就上路。”
“这么快?”唐善有些意外,道:“人手都选好了?”
陈炯面带得意的笑着,道:“二十位锦衣卫高手,一百名三千营护军,一百名五军营官军,人手应该足够了吧?”
二百多人合围两个保镖,如果唐善没有经历过昨夜的事情,一定会认为万无一失,但是现在他却不敢肯定。
“这件事不在于人手多少,而在于如何布置。”唐善显得稳重了许多,“最好挖个陷阱,弄个铁笼什么的,不管怎么布置,前提是要把他们引到我们布置好的地方来。”
“需要这么麻烦吗?冲进翠玉赌坊直接抓人难道不好吗?”陈炯提出了一个虽然白痴但却直接有效的法子。
“当然可以!”唐善似乎早已经料到陈炯会有如此提议,所以想也没想便作出了回答。可他的脸上却隐隐露出狡黠的笑,暗道:“对不住了陈大哥!既然是你出的主意,偏要跑去人家的地盘上抓人,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可不关老弟的事,得你一个人承担责任!”
“好!”陈炯没有察觉到他搞了这么一个小把戏,随手放落茶杯,起身道:“明日卯时三刻,换上便衣,练武场出发。”
唐善补充了一句,“我还要多带三个人。”
陈炯微微一笑,道:“郝继祖、郑兴和权森?”
唐善抱了抱拳,打着哈哈道:“大哥英明!”
“别拍马屁!”陈炯佯斥了一声,道:“金一针的人等在宫外,只要拿出你的腰牌,他就会为你量体裁衣。”话音未落,人已出了房去。
唐善不需要量体裁衣,他在宫门外找到了这个身穿短褂的小厮,塞给他一张纸条。
金绣百花袍,绸绢,九幅。
纸条上除了相关尺寸还提出了三点要求。
小厮没有要求,但却伸出了手,转眼间,他的手上多出了五十两黄金。
天色昏暗!
一根金针在烛火下闪闪发光。
有只苍蝇自烛旁飞过,
金针一闪,
这只倒霉的苍蝇已经被钉在了三尺外的窗格上。
窗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身穿短褂的小厮敲了三下门,垂着头进入,递上一张纸条,道:“群福九幅,上好绸绢,金绣百花袍。金子已经收过,存在了柜上。”
人影一闪,纸条已经不见。
小厮的头垂得更低,一步步退出房去,轻轻掩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