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大坤端起桌上的海碗,道:“我将要进行一场豪赌,这一场豪赌的筹码比我二十年前在赌桌上赢到的东西加在一起还要大得多。为了赌这一场,我已经策划了多年,我的露露还因此赔上了性命。现在我就要把我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我得到的远远要比付出多得多!”
“都夺回来?露露的命能夺回来吗?”
陆槐的脸上露出了凄美的笑,道:“为了露露,我可以帮你。”
尹大坤的露出的残忍的表情,道:“我不需要你帮忙,但我需要你陪着我,代表露露来见证这一切!”
“代表露露?”陆槐的心被深深震撼。
“走吧!”尹大坤的目光自敞开的大门遥视而出,似乎已经看到了翠玉赌坊的东家。
“我也要去!”后堂窜出一个妙龄美女。
“露露?”陆槐险些惊声出口。可她不是露露,只是有几分相像而已。
“我叫雅柔,雅露是我姐姐!”妙龄美女娇笑着自我介绍,完全看不出姐姐的死对她有过什么伤害。
“你去做什么?”尹大坤的声音很是严厉,眼中也有恼怒之色。
雅柔跑了过去,拉着他的手臂摇晃着,撒娇般哀求道:“爹?让我去吧!”
尹大坤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冷冷的道:“说出你去的目的?”
雅柔的眼中放射出异样的光彩,道:“这场豪赌将为爹爹带来永垂不朽的声名,数不尽的财富,我当然要去见证整个过程!”
尹大坤有些犹豫,道:“一个人若是赌输了,什么样的事都可能做得出来。要是翠玉赌坊的东家输红了眼,我可以自保,但我没有能力保护你。”
“爹?”雅柔再又摇着尹大坤的胳膊娇声哀求。
“我会保护她!”陆槐已经步出门去,自从他认出雅柔并不是露露,他的目光便再也没有看去,一眼也没有。
雨已停,掌柜却依然撑着伞,他好像没有看到逢面而过的陆槐,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尹大坤手中的海碗,问:“这只碗是你的?”
尹大坤脚下不停,回道:“当然是我的!”
掌柜跟在他身边,道:“这只碗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尹大坤的心思并不在掌柜身上,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逐渐临近的翠玉赌坊。
掌柜小心谨慎的道:“圣手天王尹大坤?”
尹大坤的脸上带着了得意的笑,道:“不错,正是老夫!”
掌柜跑开,赶到陆槐身旁,低声道:“走,我们回去说。”
陆槐微笑,道:“等他赌完这一场。”
“不能等!”掌柜心惊胆战的道:“这是一个阴谋,非常可怕的阴谋。”
“我知道!”陆槐同尹大坤一样,脚下不停,眼睛盯着翠玉赌坊。
“你……你什么?你知道?”掌柜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陆槐重复了一遍,道:“可露露为了这个阴谋付出了一切,包括她的生命,所以我要让她见证到这件事情的结果。”
听到陆槐提起了露露,掌柜已经知道多说无意,他只是感叹,“你根本不知道翠玉赌坊的东家有多可怕!不仅是他,他的两位保镖也绝非等闲之辈!”
陆槐没有回应,因为他已经跨入了翠玉赌坊的大门。
“你赢了我多少银子了?五百,一千,还是一千五?”
这个声音陆槐有些熟悉,所以他顺声望去。
于是他就看到了唐善。
唐善似乎感应到他的进入,扭过头来一笑,却不言声,再又转回,向着对面负责这张赌桌的美女嬉皮笑脸的咧咧嘴,猥亵的眼珠经由美女尖下颌上的美人痣扫过,停留在丰满、圆润、竟有少半暴露在衣领外的香乳上。
“不多,一千七百两。”尖下颌的眼中荡漾着春色,勾人的秋波频频相送。
“一千七百两还不多?”唐善叫了起来。
“当然不多!奴家都被你看了这么久,你却才输了这么一点点银子!”尖下颌撑着桌子俯身来取赢去的银子,让自己深陷的乳沟暴露在唐善的眼前。
“我靠!”唐善学着其他桌子输红了眼的赌徒骂了一声,道:“哪怕是在京城,哪怕是最大的青楼,哪怕是最红的头牌,一千七百两银子也差不多可以看光光了!”
“那些都是婊子,奴家是吗?”尖下颌收去银子,挺直身,面如冰霜。
唐善汗了一把,陪上笑脸,道:“当然不是!”
“既然奴家不是婊子,那么奴家的价码应该比她们高还是应该比她们低呢?”尖下颌的眼中又荡漾出春色。
永远不要同女人争论,因为你永远都是输家!
唐善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呵呵傻笑着道:“高!高!你的价码当然不能低于她们!”
尖下颌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道:“所以你输的并不多!”
“我呢?”尹大坤将巨大的海碗砸在桌上,冷声道:“我在这里输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