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掌柜露出了笑脸,道:“刚刚我还在骂他,如果是我,一定不留活口。”
“如果你杀了她,我也就不必来了!”天涯已经行在路上。
梧桐、红叶、似被干涸的血渍浸透的梧桐树!
张四海的尸体已经不见,树下站着十八位手握金刀大汉。
十八把金刀!
天涯本是十八金刀之一,可现在万杀堂的金刀却变成了十九把,看来天涯已经成为了领队之人。
一行三人来到,天涯径直发问:“人呢?”
一把金刀回道:“还在房里。”
天涯看了看掌柜和陆槐,道:“跟我进去!”大步跨出。
不管天涯接下来将要做什么,陆槐总算可以满足他的好奇心。
房子里究竟住着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妩媚、温柔、清纯、活泼……不管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起码应该是一位美女,否则也不会使得天子剑为之疯狂,身败名裂。
“谁?”当房门开启的时候,女人怯怯的发声询问,询问声中带有恐惧。
陆槐的眼睛瞪得差不多有鸡蛋般大小,因为他所看到一张扭曲的脸。或许上天打算把这张脸制作得精美绝伦,可惜他一不留神却毁掉了这张精妙绝伦的作品,所以这张脸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们是什么人?”女人翻着白眼仁,双手胡乱抓摸着。
陆槐的嘴又惊讶的张开,差不多可以吞下整只鸡蛋,因为他发现这个被上天毁掉了容貌的女人竟然还是个瞎子。
“你们是来找小章的吗?”女人一瘸一拐的迎上前来,“他不在家,他已经出门好多天了。”
“我的天!”陆槐完全不能再用惊讶来形容自己,因为这个女人的一条小腿已经严重萎缩,哪怕说她是个瘸子也可以算得上是赞美之词了。
掌柜脸上的表情只能有四个字来形容——呆若木鸡。
女人一瘸一拐的走上,天涯伸出大手,让她胡乱抓摸的两只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两个手指,道:“彤彤?!”
“哥?”女人扭曲的脸上浮现出欢喜之色,“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掌柜的脸色很难看,鬓角和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陆槐觉得背脊发凉,心底发冷。
“彤彤!”天涯扶着她转身走向屋内,问:“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好!”彤彤摸到了桌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道:“哥,你坐。请你的朋友也坐。”
陆槐和掌柜哪里敢坐,怔怔的站在一旁。
天涯屈身坐在了她的对面,用粗大的手掌抚摸着她的秀发,脸上露出了父亲般的慈爱,道:“小章怎么样,有没有欺负你?”
“他不敢欺负我,可我总是欺负他。”彤彤脸上露出了调皮的笑,道:“他怕我怕的要命,也疼我疼的要命。”
天涯叹息一声,道:“已经这么多年了,你们怎么没要个娃娃?”
彤彤的脸刷的变白,垂着头道:“他总说他不行,还让我煎药给他吃。可我知道他是在骗我,因为我偷偷看过大夫,大夫说我……说我不能生养。”
“没有孩子也好!”天涯微笑着道:“少了一份牵挂!”
“哥!有件事……”彤彤的脸上带着慌张,道:“小章说外面的梧桐树有一股血腥的气味,可我没有闻到。但他说要另找一个住处,刚刚出去没多久,我就闻到了血腥的味道,而这几天那股血腥味却又不见了,你说怪不怪?”
天涯的嘴唇微微发抖,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彤彤道:“我怕他在骗我,偷偷跑到梧桐树下同什么人比剑,结果被人杀了!”
天涯叹声问道:“为什么不是他杀了别人?”
“不会!”彤彤非常肯定的摇着头,道:“如果是他杀了人,那他绝对不会让我闻到血腥,因为他知道我讨厌那种味道。”
天涯眯着眼睛问:“那如果……如果他被别人杀了呢?”
彤彤的脸色反而镇定下来,道:“江湖不就是杀来杀去的,你可以杀别人,别人当然也可以来杀你。当年大地和山河找到小章一起对付你,小章反而为了我倒向了你,你们两个反倒把他们杀了。结义的兄弟都可以杀来杀去,别人杀他难道还是怪事不成?”
天涯呼出了一口气,道:“我还真怕你想不开,你想的开就好!”
“他真的被人杀了?”彤彤脸色大变,猛的站了起来。
“是!”天涯咬着牙点了点头。
陆槐刚想做出解释,却见彤彤急得满头大汗,慌慌张张的道:“这个死鬼!死了也不让我知道,留我一个人在世上受苦!”
陆槐大惊,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天涯缓缓站起,道:“彤彤,你想跟他一起去?”
彤彤看起来很着急,“他死了几天了?应该……”她似乎在盘算着日子,“三天了,他还跑不远!”转向天涯,催促道:“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