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元家兄弟,久仰!久仰!”师尚诏抱拳回礼,道:“在下身边有十几位王家兄弟,不知道你们要找哪位王兄弟?”
“靠!就你这熊样还敢造朝廷的反,朝廷的官差站在你眼前你都不认得,还一口一个久仰!”
唐善心中偷笑,嘴上却道:“不知王堂王大哥是否已经投在师大哥帐下?”
“王堂?”师尚诏眨着眼见想了想,忽然回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哈哈笑道:“元兄弟说的是在青州起事的王堂兄弟吧?”
“正是!”唐善眨着大眼睛,装出一副惊异的模样,道:“王大哥在青州带领矿工兄弟起事,转战东昌、兖州二府,再入河南、直隶,杀各级官吏一百余员、官军数千,不想却在保定战败。听说王大哥已经带领人马赶来投靠师大哥,所以我们兄弟才来凤阳寻他。怎么,王大哥不在凤阳吗?”
“怎么?”师尚诏神色凝重,惊声道:“王堂兄弟在保定战败了?”
唐善也惊声道:“难道师大哥还不知道此事?”
师尚诏面带尴尬,讪讪的道:“实不相瞒,王堂兄弟与我并无联系。我也是在元兄弟口中才知他在保定战败,欲来凤阳投我!”
唐善瞪大眼睛惊叫道:“这么说来,王大哥还未赶到,师大哥也没有派人去迎?”废话,师尚诏并不知道王堂来投,派个东东去迎接?
师尚诏怔怔的看来,呆呆的点了点头。
“唉!”唐善长声叹息,挑着眼皮看去,似有不满。
“我们这就派人去接王大哥!”师尚诏还在发呆,回话的是猎户打扮的汉子。
“对!对!”师尚诏似乎刚刚被点醒,忙道:“便请元家兄弟和邵兄弟一起去迎接王堂兄弟。”
“好!”唐善自然满口应下,心中却道:“傻逼!让我们去接王堂,接回来的只能是他的人头。”
“诸位兄弟跟我走吧!”姓邵的汉子已经拎着钢叉出了大帐。
“有劳诸位兄弟了!”唐善等人步出大帐的时候,师尚诏还在如同白痴一般的客气着。
“……”唐善无语,翻身上马,跟着一匹骡子行出。
骡子?
邵姓汉子身下骑的正是一头骡子!
唐善还没有见到王堂,可仅凭他对师尚诏的印象,这样一个人竟然可以攻克一府、二州、十八县,搅得大明朝三省震动,实在令他感到不解!
一行六人跟随姓邵的汉子沿着官路缓行。
距离凤阳十里,官路前出现一条小路,两条路均可通往保定。可姓邵的汉子根本无视小路的存在,只是沿着大路行进。
根据元泰从姚震那里得来的消息,王堂兵败后并未由大路退向凤阳,而是走了小路。
姓邵的汉子走错了路,该如何告诉他这件事呢?
唐善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喂?邵兄弟,你走错路了,该走这条小路才对。”权森停在岔路口,对着姓邵的汉子招着手。
“……”唐善从来没觉得权森的模样像是白痴,可现在却越看越像。
“噢!原来王大哥他们走的是小路。”姓邵的汉子掉转骡子赶了回来。
权森让他行在路前,埋怨道:“到了岔路口就该问问……”话只说到一半,因为他看出唐善的脸色有些不对头。
“诶?”姓邵的汉子也察觉出有些不对,转过头来,问:“你怎么知道他们走的是小路?”
权森一愣,终于明白唐善的脸色为何不对头。他顿了顿,眼珠一转,回道:“我们就是从大路赶过来的,既然没有遇到他们,而且还赶在了他们前头,他们走的自然是小路!”
他的回答虽然没有破绽,可他回话之前的停顿与思索却不能不令姓邵的汉子起疑。
眼见邵姓汉子已然生疑,修明再又进行了回答,从而消除了他的疑惑。
他的回答是刀。
钢刀割断了邵姓汉子的喉咙。
邵姓汉子一手捂着溅射着鲜血的喉咙,一手指向权森,喉咙里咕咕有声,但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唐善叹了口气,道:“你猜的不错,我们是朝廷的官差!”
听了唐善的告白,姓邵的汉子终于摔落在地,胡乱蹬了蹬腿,再也没有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