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绽放出一朵朵腊梅花,在这荒凉的大漠、皑皑白雪之中显得异常艳丽。
只是,这些艳丽的腊梅花却是由殷红的鲜血绘就。
重骑兵共有三千,人和马的身上都披挂着厚重的铠甲,最利于近身冲杀。
可惜,他们找错了对手。
唐善手中握着弯刀,所使的却是剑法——钻心剑!
剑指眉心,血行一线,中者立毙。
“钻心剑”是陆槐的家传绝技,使在唐善手里倒也有模有样。但若有行家在旁,一定可以看出,唐善的“钻心剑”有形无神,再又出自于弯刀,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最初的时候,前几波重骑兵还想建功,七八骑同时冲上,挥刀来战。唐善只出了一“剑”,七八骑便同时落马。
等唐善冲入军阵,四周冲上的重骑兵多达二三十骑。可唐善依旧是一剑,整整一圈骑兵尽皆毙命。
当年唐门老太显露剑法,曾一剑刺中十二片花瓣。可若与此时的唐善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很快,三四百重骑兵落马,唐善途径的雪地上留下了成片的尸体。
刚一交锋,三千重骑兵便损失了一成,看得贷青心惊胆寒。可他还是不敢相信,唐善真有万夫不当之勇,能够独自对抗八千铁骑。所以心中虽惊,可神色不变,倒也还能沉得住气。
渐渐地,贷青强作镇定的神情便有些挂不住了。
唐善每出一刀,最少也要倒下三五骑。按照他这样凶神恶煞般的杀法,千刀过后,贷青的三千重骑兵也就全都跑到阎王爷那儿报到去了。
问题是,每出一刀,唐善的内力便要消耗一分,他有没有能力攻出上千刀。
况且,贷青的骑兵绝不会伸着脖子任凭唐善来砍。他们也是久经沙场的勇士,知道如何反击,如何杀敌。只要唐善的内力稍有不济,众骑便会蜂拥而上,将其剁成肉酱。
贷青开始观察唐善的动作,希望可以看到唐善显露出疲惫之象。但他很快便露出了失望之色,因为唐善始终生龙活虎,两把弯刀上下翻飞,在众骑之中左突右闯,犹入无人之境。
一个时辰过后,三千重骑兵业已死伤过半。就连外层的轻骑兵和弓骑兵也受到攻击,也有近千骑落马。
中军大乱,八千铁骑完全没有了章法。唐善所到之处,竟然不再有人抵抗,重骑兵、轻骑兵竞相奔走。唐善又如跗骨之蛆般穷追不舍,一直同他们黏在一起,使得游走在外侧的弓骑兵无法施放羽箭。
弓骑兵中倒也有数十名神箭手,可他们只射出了一波羽箭,唐善随便挥了挥手,羽箭便掉头射回,反将他们射落。
方圆里余的沙场上,这些骁勇的骑兵东一堆、西一堆的簇拥在一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逐一被唐善残杀,可却毫无对策。
天色渐渐变暗,冷风中充满了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呕。
唐善放慢了攻杀的速度,每出一刀,仅有一人毙命。
贷青像是看到了希望,或许这位略显单薄的汉人,真的到了力穷之时。
冬日的黑夜来得飞快,天色刚刚变暗,转眼便不可远视。紧接着,四下里变得漆黑一片。
贷青忽然想到,唐善究竟是气力耗竭,还是借助身边的骑兵作为掩护,避免被弓骑兵射杀?
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安,因为他已经想到,答案很可能属于后者。
北风猎猎、马蹄阵阵,竟然没有杀喊声,也没有惨叫声。
但有另一种声音,像是有人被弯刀砍开胸骨、鲜血喷溅的声音;像是有人被割断了喉咙,临终前的抽气声;像是有人不知受到了什么样的攻击,一头栽倒在雪地里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混杂在风声、马蹄声中,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双眼无视,恐怖的气氛再又加重了几分。
“点起火把……”贷青高声叫喊着。他可以听出,自己的声音正在颤抖。
“点起火把……点起火把……”传令声像是惊骇的尖叫,听得人胆战心惊。
火把燃起,但却只有东、西、北三面,南面依旧一团漆黑。可想而知,南面的骑兵业已被唐善全部消灭。即便东、西、北三面燃起了火把,可每一面的数量都不足一千。也就是说,八千铁骑,业已被唐善消灭了大半。
贷青有如泥塑,自然是对眼前所见感到震惊。
雅玛也有些怀疑,在她看来,如果唐善不激出真元,想要只身杀掉数千骑兵,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可卡斯大祭师手下的五位战将始终在远处观望,并没有前来制止。那便说明,唐善的确没有使用法术,也没有动用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