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覆之道,乃是在于猜测人心,非但需要说出其中何物,更是要说出如何推断,一炷香之内便要说出,当真是难上加难。
望着那熏香缓缓燃烧,赵定坤眉头紧皱,却是不知从何下手,便只得求助于李添一,方一扭头,便看李添一早已铺开宣纸,洋洋洒洒的写了起来。当先四个字正是我写你读。
微微一声咳嗽,赵定坤放下心来,却是照着李添一所写念了起来:“四皇子所纳入之物,定然具有一定意义,观四皇子出手阔绰...”
念到此处赵定坤却是一停,只因李添一所写速度却是比不过他照读的速度,待又写得几行,赵定坤又是一咳,紧跟着念起来,“一言一行莫不带有赵世皇朝莫大威严,非金玉不能与之相比,若是金银细软又过于俗气。”
又是一停,而这一停却是赵定坤有意为之,趁此机会打量了一下他四皇兄的表情,却是丝毫看不出端倪,只得又道:“玉乃是石中王者,一方好玉得天地精粹,更辅以鬼斧之工雕琢之、打磨之,方成大器。是如古人云,万金辎重不如一方明玉,四皇子身上所携之玉石颇多,而在苏姬姑娘面前,必定放置最为贵重之玉,方才衬托苏姬姑娘身份...”
念到此处,赵定坤却是已然知晓其中所藏何物,“四皇兄,若是李兄所言不差,其中必定是四皇兄贴身玉佩—雕龙,可对否?”
“那苏姬便揭开这谜底,”苏姬弯下身子,素手一伸,红布包裹着圆罩轻轻拿起,其下正是那一方雕龙玉佩躺于其中,玉指轻拢,那雕龙玉佩轻轻拿起,船楼之中灯火辉煌,更是把这玉佩照得璀璨无比。
“李兄,了得!”那四皇子一手接过玉佩,手中酒杯一抬,却是满饮一杯,双目更是死死的盯在李添一脸上,似乎要将眼前之人看穿一般。
“四皇兄,承让,那皇弟也放入一物,”赵定坤怡然自得的走至圆盘之前,身躯将那一方矮桌死死罩住,亦是将一物藏入其中。
李添一神识一转,立刻将其中看了个通透,只见一张面具躺于其中,正是上这碧翠楼之前,赵都统拿出的那两张之一。
重换上一根熏香,一点火星缓缓燃烧,李添一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巧笑嫣然的苏姬,那苏姬却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一双妙目滴溜溜的转动,亦不知心中在打着什么主意。
“既然七皇子一方有三人,苏姬虽是出身青楼,亦想与诸位皇子同乐,厚颜想加入四皇子一桌,不知四皇子可否圆小女子这一不情之请?”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见那四皇子正低头猜想,十皇子顿时站起身来,将身下长凳让与苏姬,自身却是坐到了另一张长凳之上。
“不得太过折损他之颜面,千秋祭上,他有大用,若是将其激走,得不偿失...”
眉头一皱,李添一脑海之中却是响起一阵如同黄鹂鸣叫一般的女声,正是那苏姬巧笑嫣然之间分神传来。
“苏姬虽是出身青楼,但也愿助二位皇子一臂之力,”苏姬落座,却是说道。
“哦?愿闻其详,”四皇子正冥思苦想,可却半点由头都无,眼看那熏香已燃至三分之二,心中大急,唯恐今次颜面大失,听闻这苏姬愿伸出援手,且这射覆之道本是她提出,自然专擅此道,当即眉头一展。
“这小娘皮,竟敢暗助他族,莫是寻死不成!”李候心中暗怒,身躯之内浑身妖元速转,竟是气急,口中獠牙速长,一股戾气猛然爆发,四楼之中顿时寒上三分。
那赵都统本是习武之人,对气息一道敏感万分,更是站于李候身侧,当即寒毛根根竖起,脸上惊恐之色跃然于脸,一众护卫顿时亦感一股肃杀之气蔓延开来,却是不知源头。
“稍安勿躁,”李添一眼睛一眨,单手却是抚于李候膝盖之上,妖元一吐,没入李候身躯之中,将其安抚一番。
苏姬眼睛一眨,对场内气机变动丝毫不闻,纤纤玉手于身前木桌上轻轻点击,一轻一重的节奏敲击开来,别有一番韵律,脸上笑颜一展,顿时若骄阳化雪一般,暖意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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