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一笑,赵引天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李添一,也不说话,当先一步却是走到了主位坐下,一副大刀金马的模样。
赵定坤不以为忤,与李添一对视一眼,皆是自己寻了座位坐下。
“定坤,你到底是想如何,莫非你还与那几个不成气的东西联手了不成,我这几日虽是受他等围攻,但也未曾伤得筋骨,你还是要多多思量一下,莫要坐错的桌子,”赵引天开门见山,威势赫赫,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赵定坤倒是一笑,身手朝着身旁的茶几上一摊手,方才醒悟过来自己并未坐在主座,茶几上自然是没得茶杯的,心中却是微微一恼,收回了手之后才道:“定坤又怎敢肆意妄为,只是这皇城之中一到这夜间却是颇不宁静。古人云,未雨绸缪,定坤也只好先找一处安身立命的所在才好。”
“既然如此,”赵引天脸色却是暖和了许多,朝着赵定坤点了点头道:“皇弟如何不与皇兄我联手,到时哼哼...这一字并肩王皇弟亦是当得的。”
“先行谢过皇兄了,”赵定坤眼珠一转,自然是想到了那屏风后的赵恒,当即打起了哈哈,“此中之事怕是不能三言两语概之的,还得细细商榷才是。”
“那是自然,这几日皇兄我倒是吃得几次暗亏,自然是要还回来的,”赵引天见赵定坤言语之中非但没有拒绝自己,更是隐然有联手之意,心中更是极为畅快,不过若是他如此便相信了赵定坤倒也是太小觑于他了。
“不知李先生于皇弟府中是为何事?”赵引天自然是记得李添一的,当初在那碧翠楼中亦是在他手中吃了个憋,那个一身武功高绝的汉子他亦是记忆犹新。
“仅是挥毫泼墨而已,”李添一不咸不淡的说道,一根手指亦是指向了殿中的圆桌之上,那毁去的水墨画。
闻言,赵引天却是仔细看了那木桌一眼,眼神落到那狼毫之上时,赵定坤与李添一心头皆是一跳,暗道糟糕。
果不其然,这赵引天却是眉头一皱,站了起来,走到那木桌之前,拿起了那根狼毫。从李添一搁笔到二人详谈,而后这赵恒驾到在到这赵引天赶来,这怕是几盏茶的时间都过了,况且殿门大开,寒风之下那狼毫最外侧的一圈毫毛已经是干了个彻底。
“画画之时,那墨倒是沾得多了,不小心滴了一滴在纸上,便未曾再画,只得与七殿下口中论画了,”李添一脸色依旧平静,倒是不慌不忙的继续道。
“这画倒是极好的,”赵引天也不说什么,提起狼毫在那砚台之中沾得几下,竟是在那作废的画纸上画了起来,那本是一个个婉约的仙女,竟是被他添上了一支支的利剑,个别女子身躯之上竟是被勾勒出了几副盔甲来。那晕开的墨团更是被他几笔扫过,顿时连着那勾勒的白云成了一座山包似的所在,好好一副众女飞天,顿时成了那沙场女将意欲从山包之上冲下一般。
“锦上添花也莫过于此了,”赵定坤前走得几步站到赵引天身侧,当即恭维道。
“倒是杀气太过了,”李添一依旧不温不火的说道。
“哦?依李先生的见解,这画该当如何处之?”赵引天微微一笑,亦是想起了当日在碧翠楼上的射覆之道,当即也是想听听李添一的见解。
“这画如天地万物一般,皆有其定性,本是众女飞天,又为何强行将其扭曲成沙场女将,便是其脸上表情却是更显牵强了,”李添一不喜这赵引天亦是如此,否则又何必苦苦扶持这赵定坤呢。这等杀伐之心太盛之人,即便是坐上了九五皇位,到时亦要四方征伐,到时莫非自己还终日守护,到时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一腔心血岂不是化作了流水。
似有所思,赵定坤却是点了点头,而赵引天却是一脸不屑,“我手中执笔,这画便由我铸就,让其生便生,让其死便死,我若荣登九五,这天下又有何人、何物敢忤逆与我,又以何来谈这定性。”
王道、霸道,或许这赵引天乃是天生注定行这霸道之人,而赵定坤离那王道却是还有着一端距离,李添一却是想到。
正在这时,门外又是一阵高喊:“十一殿下、十七殿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