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若是击实了,黄天怕是要重伤倒地。正在此时,黄天右脚在地猛然一踏,那擂台之上竟是被他踩出了一个大坑来,碎土崩飞,撞击在那葵水水幕之上,击起了多多涟漪。
只见其身躯翻转,双手握着剑柄却是在身前猛然一旋,剑光暴涨,那巨剑本是有那一人之高,此时那剑气附着,顿时又是长了半丈有余,那两条蛇信一般的剑龙堪堪到了其身侧,便被他那一旋带动的起劲卷入其中,整个人如同蚕蛹一般被那飞剑包裹其中,而那身躯却是临空飞起,手中巨剑改劈为刺,朝着管安当胸刺去。
正是这电光火石、高下立判之间,这管安身形爆退,数百剑光一时又收之不回,当真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赤.裸.裸的面对着这巨剑刺来,面色几变之下,其毅然将右掌拍出。那右掌直直的拍在黄天巨剑的剑脊之上,锋利的剑气刺破其护体道元,一溜的血珠从其手掌上溅射而出,飞落尘土之中,受得这么一拍,那巨剑微微一偏,朝其左臂刺去。也不顾那右手血流如注,其身躯朝后倒去,右脚抬起如同倒挂金钩一般踢在了巨剑剑柄之上,那银色长靴顿时被剑气撕成了碎片,脚掌之上亦是鲜血横流。黄天手中巨剑猛然一颤,巨剑微微上挑,从管安左肩之上擦过,将其肩头衣裳撕了个粉碎,皮肉翻卷,那肩胛骨都是清晰可见,不过却是逃了一条性命来。
手腕一挑,巨剑猛然一划,落了个半弧重重的落在身后地面之上,那剑尖更是砍入了擂台之中,黄天看着萎顿在地的管安,嘿嘿一笑道:“你小子倒是有几分血性的,不过依旧是差了毫分呐。”
李添一嗤嗤一笑,这黄天真个动手,今日可算是初次得见,刚猛之中却是有着一股子巧劲,行事莽撞到还是略懂变通的。
因得这管安乃是御剑门人,更何况二人动手当真是兔起鹘落,一个把那巨剑使得如此精巧,一个更是将那数百道剑光运用得如臂挥使一般,倒是把周遭近半个看台的人都吸引了过来,这管安被黄天落了面子,脸上忽青忽白,捂着自己肩头的创伤,一瘸一拐便退了下去。
正在那看台之上,人群之中却有一处所在,那十数人背上皆是背着一把长剑,盘膝而坐闭目不语,待这管安落败,却是齐齐的睁开眼来朝着甲字号擂台看去,正中一人看得两眼双目又是闭合,一张仿佛是涂了银蜡一般的嘴缓缓张开道:“司徒江,你去击败他。”
“谨遵大师兄谕令,”司徒江正是坐在最下排,听得那人说话,点头之后,立身而起,快步朝着黄天所在的擂台走去,与那管安擦肩而过之时,却是冷笑连连。
管安扭头一看,双眼盯着司徒江的背影,冷冷一笑,翻了个白眼方才回头走向了这看台之中,回了自己位置盘腿坐下后,才服食了几颗丹药,闭目调息。
“输于他手,损我御剑门颜面,回去自领责罚,”那大师兄闭目说道。
“是,大师兄,”如同那司徒江一般,管安亦是不敢显露出半点不满,只得点头道。
轻巧的破了水幕,司徒江远远的站着,在他眼中,这黄天如同一块磐石一般,风吹不动,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丝毫破绽可循,就连那气息也是绵延不断,自然知道是劲敌一个,怕再重蹈了管安的覆辙,当即是站在当处纹丝不动。
“你小子,难道是上来卖相的?”黄天把巨剑插在自己身前,双手扶在那剑柄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双眼之中尽是调笑之意,似乎并未把司徒江放在眼中。
“御剑门司徒江特来讨教,”司徒江将身后长剑拔下,母剑在手,手腕一震,道道剑光从母剑之上脱离下来,如同万鸟归巢一般围绕着司徒江的身躯上下翻飞。
“这个家伙不简单,手法比那管安可是精巧了不少,”黄地看得几眼,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哦?”李添一亦是细细打量,只见那数百道的剑光,并非如同方才管安一般僵硬,却是有那么一小半似乎颇具灵性似的。
“巨剑门黄天在此候教!”黄天双眼一眯,单脚踢在身前巨剑的剑脊上,那剑脊本是插在地里,这一踢顿时朝前划出了一条沟壑,带起了一捧的泥土朝着司徒江飞去,其更是单手握住剑柄,双脚一蹬,直接合身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