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速奔得片刻,身后的鸟群却是愈发的壮大起来,似乎是不把李添一分而食之誓不罢休一般。再朝飞得片刻,李添一顿时如同吃了黄莲一般,满嘴苦涩。前方陡然竟是出现了一道宽大二十余丈的裂谷!裂谷之中一道奔腾的大河涛涛西去,不知其源头、不知其终点。在这断崖对面则是一道宛如天堑般的绝壁陡然耸立,那绝壁之上洞穴连连,数不清的飞禽在其中进进出出,让李添一汗毛倒竖的乃是那些飞禽与那些狂追不休的怪鸟一模一样,这岂非是落到人家老巢里来了!
身后的怪鸟连连鸣叫,如同长笛奏鸣一般,那绝壁之上的怪鸟愣得几下,皆是朝着李添一扑来。这天空之中顿时扑腾之声大作,乌压压一片如同群蜂归巢,当真是惊心动魄。
李添一双眼圆瞪,猛然吐出一口粗气,左手握着紫月,右手倒提着戮世,牙齿一咬,直接朝前冲去,没入了那铺天盖地的鸟群之中。断爪、残羽、鲜血纷纷而落,这绝壁之上的鸟禽怕有数万之多,在空中把李添一里里外外包裹得严严实实,远远一看竟是如同那硕大的圆球,当真是杀不胜杀。
若说杀一个酣畅淋漓,今日怕是首屈一指,这飞禽亦是不惧生死,戮世砍出,如同那糖葫芦一般,便可挂上好几只,当真是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杀得半晌,李添一气喘如牛,体内妖元亦是损耗颇大,当即甩出几道妖元冲出一条血路,也不四顾,寻了一处绝壁上的山洞便钻了进去。
一钻入这洞窟之中,李添一还来不及打量,便朝前滚得几下,落到了这洞窟深处,见得那鸟禽将这洞窟围了密不透风,也未曾见得一只进来,当即是松了口气,背贴着那山壁朝着四处打量起来。这洞窟倒是极小,半人高,若是李添一进来之后朝前直冲,怕是要当即撞个头破血流了。这洞窟里密密麻麻铺满了一地的白骨,有些骨头已是一片雪白,不知是放了多久。
吐出丹瓶,倒了颗丹药进了嘴里,李添一也不敢调息,这洞外此时热闹非凡,不敢大意,只是现在困在这洞窟之中出是出不去了,倒是颇为头疼。无聊得片刻,李添一倒是计上心来,拿起那紫月便朝着背后的山壁一下一下的挖起来。这紫月锋利无比,挖这山石倒是颇为简单,不过若是那目羽长老知道此事,怕是要气个吐血。
那鸟禽虽是凶狠,但亦是知道单独一只斗不过李添一,自然是不敢冒然进这洞中,李添一当即一边挖着,一边将掉落的山石以妖元包裹从洞中射出,将那鸟禽一个个打得是血肉横飞、飞羽坠落,亦算是出了口气。
顺着这石壁一路朝着上方挖去,约莫是过了一两个时辰,那掉落的山石已是将来路堵住,李添一小心翼翼的挖动,若是将这山洞弄垮,自己非要活埋在其中不可,复又挖得片刻,李添一透过石壁竟是听得潺潺的流水之声,当即奋力疾挖,不片刻那残余的石壁朝外倒去,一个天然的溶洞出现在眼前,丝丝缕缕的凉风迎面而来,一条硕大的地下河出现在眼前。
“莫非是那条长河的源头?”李添一观察这地下河的流向,暗自琢磨,朝着两头看得一眼,皆是一片漆黑,当即也不迟疑,沿着这地下河朝着上游疾步走去。这地下河之中倒是颇为安静,除了那湍急之处撞击在河畔的哗啦水响之外,并无他声。
走得片刻,李添一倒是微微有些累了,当即把戮世唤出,盘腿坐在其上,以道元操控,疾速朝前方飞去,又过了约莫顿饭的功夫,李添一这才看到一丝亮光,那丝丝缕缕的凉风略微暖和起来,精神振奋之下,李添一身影连闪,收起戮世瞬息便到了那亮光之处。
那处乃是一个洞窟,洞窟前方几根蔓藤垂下,温暖的阳光斜斜的照入洞口,朝前方看去,几条小河在此处汇集,顺着这地势流入了那洞窟里。小河之畔,种种参天大树比邻而立,几只色彩斑斓的鹦鹉在其上闭目假寐。
观察得片刻,李添一方才放心的走了出来,蹲在一条小河一侧,掬起一捧清水撒在脸上,顿时又舒爽了不少。
“这玉简之中的地图倒是太过粗糙了,怎的连稍稍细致之处都未曾描画,”李添一仔细的看着那铭刻了地图的玉简,眉头皱得老高。不过亦是怪不得他如此,那地图当真是简陋无比。几条粗壮的线条交织在一处,两个火把权当了两座山寨的标识,而其余之地皆是以随意描绘的树木做了代替,若非是那地图的始作俑者,其余之人初次见到这地图怕也是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把玉简收起,李添一抓着个酒葫芦随意挑了条小河,沿着那小河缓缓朝前走去,一路上倒也是吃了不少野果,到了这时近黄昏之时,李添一竟是走到了一处盆地之前,思虑得片刻,李添一跃身跳上了这山林边缘一颗大树的树冠之上,分出一缕妖识朝那盆地中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