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偏将则是大声叫骂起来:“你们干什么?还真的听他的命令去运粮草?混蛋,都给老子滚过来,去,把分发下来的金银珠宝都给我收回来,把粮草运进粮库里,另外再派人去把城头的将旗立起来……快快,你们也不要管这些粮草了,去把传令官先找来。”
忙碌了好一阵子,总算是把这乱哄哄的场面给理了个清楚,等那传令官一到,几个千户把传令官围了个水泄不通,那文书官在旁边毛笔乱舞,写得也是满头大汗。等那些个传令官朝着柳凤鸣的大队拍马而去之后,几个千户又对看得几眼,苦笑一下,几个人又召集了几百个士卒押着马车向城主府的大堂走去。
车队逶迤的到了衙门门口,那边已经有士兵送了几十车粮草进去了,粮车太多,城主府的院子里已经是塞了个满满当当,几个千户愣了几下,无奈只好把粮车放在了街道上,拍拍身上的灰尘疾步走了进去。
‘轰’的一声,城主府的围墙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成了粉碎,露出了一段十几丈长的空地。李候神气十足的跳到了一辆粮车上,手中的狼牙棒,他大声吼叫起来:“金子、银子,啊,抄家,那些平民跑得快,家里东西都没带走,全部给我搬到这里来,大家人人有份,个个有赏!”
那六个将领率领的五百士兵都楞在了原地,听李候这么一说,哪里还像是赵世皇朝的中央军,简直就和土匪没什么两样。而那些李候攻城的时候带领的几万步兵团里侥幸活下来的士卒已经是乖乖的听李候的吩咐,朝着和风城内最大的几个宅院奔跑而去。李候得意的高高的站在粮车上狂笑,眼里闪动着的,完全就是金黄色的光芒,彷佛他眼珠子都是黄金打磨的一般。
一个偏将咬咬牙齿,大声吼叫起来:“李候将军,若是真私分战利品,我中央军的军纪便要会于一旦。”
稍稍愣得一下,李候嘿嘿笑着的看着一字排开站在身前的几个千户,一口浓痰吐在了粮食堆里。
‘啪嗒’的一阵脆响,李候脚下猛的一用力,一架马车已经被踩塌了一般,‘嘎吱’、‘嘎吱’的声音不断的发出,侧翻的马车车轮缓缓的转动。
“老子领着手下兄弟攻城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兄弟们一个个不顾性命的冲杀,才夺了这些金银,怎么就不能分了,老子不知道什么军纪,老子只知道弟兄们家里还有人,要钱回去过日子,尤其是死了的弟兄,抚恤金才几十两银子,你要他们怎么活,你们不要就给老子滚,老子手下的弟兄还可以拿双份!”
李候才这些人眼里本来就是个杀神,此时发起威来,当真是杀气弥漫,一个个的千户哪里还敢吱声,更何况李候所说的话倒是占了正理,他声音又大,怕是隔了几条街都能听个清楚,一群群的士卒纷纷闻声而来,把城主府包了个水泄不通,十之七八都是那些攻城时候的步兵营里的士卒。
李候看都懒得看那六个战战兢兢不敢搭话的武将,大声的喝骂起来:“弟兄们,要钱的就给老子去搜,不说别的,至少那些阵亡的兄弟,我们不能把他们亏待了!敢私自贪墨的也不要让老子知道了”说完,李候一手抓在了一辆粮车的车轴上,微微发力,就看到那碗口粗的栗木车轴被捏成了两截,被李候手握的地方,更是全部变成了木渣子。
见得外面情况有异,准备前来劝说的狗头军师宗正文,看到李候如许的威猛,脸上倒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过了一阵子,那些被李候派出去搜刮金银的士卒纷纷赶了回来,身后都是拖着一个个的麻袋,麻袋落在地上,一路拖来,哗啦作响。
“将军,那些富户好像走得很急,很多的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搬走,小的们只拿了极小的一部分,还请将军遣人去搜。”
李候一手拎起了一个偏将,吼叫到:“你们几个,带着人去把那些富户的家都给我搬了,大爷只要一半,其他的大爷我不管,反正那大半都是归弟兄们的……吼,快点去,不想死的就给我去把他们家的金子和银子搬过来。”
这六个武将互相看了半天,突然发了一声怪叫,大声的吼叫了几声,也不管那些听过自己豪言壮语的士兵,他们带着新来的几百名士兵恶狼一样的冲了出去。娘的,反正自己现在也没办法抗命,要是因为抚恤的问题让手下的弟兄们起了异心,以后统兵可就麻烦了。况且也是领了李候的军令,到时候兵部和凤鸣将军要追究下来也是找李候,而李候受皇上恩宠应该没什么事。现在摆明了李候要大肆搜刮,他们不去弄点好处,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