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目羽遁速极快,那翅膀拍打得几下,竟是瞬息万里,不多时竟是落到了一处山头之上,其抿了抿嘴唇,化出了人形,吐出一枚玉佩来,在虚空之中以妖元挥动得几下,一阵波纹荡漾过后,一人高的椭圆形的孔洞竟是出现在其身前,洞内一片黝黑,似乎是毫无生机。目羽倒是不曾犹豫,一脚便踏了进去。
一阵晃动之后,目羽眼前一亮,似乎打量得几眼,虽是数百年前已是来过此处,可今日一见,竟是又看得出神了。
此时彷佛蓬莱仙境一般,更像天上仙境之中的仙圃,诸般花木结成一片,层层叠叠的怪石玲琅满目。桃红李白之下,一阵阵的花香迎面扑来,绿柳青萝亦是在其中摇曳。其身前一条宽大的似乎是由金玉铺成的弯曲大道尽头,赫然耸立着一座金门,连片的竹林盎然耸立,将金门罩了个严实。再看那金门上,紫色符文连成了一片,当真是锦堂画栋,一缕缕浓厚得几乎要凝成水滴的天地元气结成了云团,似乎是微风吹过便要化作雨水滴下一般。
目羽仙子莲步轻摇,脸上却是肃穆无比,其行至金门之前,竟是委身下拜,以额贴地,口中高喊:“徒孙目羽,拜见各位祖宗!”
那清亮的声音传出,顺着金门朝里间漫去,片刻之后,一道七色虹桥凝成实质,从金门内探出,如同长勺一般将目羽仙子缓缓托起,而后朝内缩去。
眼中一黑,目羽只觉头顶一缕白光洒下,其依旧是未曾抬头,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任那虹桥消散。
这处所在,若是李添一瞧见,定然是要大吃一惊,正是那玲珑山塔内其费尽心思亦是未曾上得一步的最高层。
毫无生气的楼阁内,没有任何的声响,颇为寂静的空间里,只有目羽仙子一人缓缓的呼吸声连续不断,“目羽叩见诸位祖宗、道门前辈!”
“何事!”
那无数座的雕像似乎皆是活了过来,无论是何种雕像皆是扭转头来齐齐朝着目羽看去,那猛然张开的双眼里,皆是一片金黄,如同是荒野森林之中夜间奔袭的狼群一般,煞是怕人。这二字一吐,竟是由那雕像齐齐说出,那语气、语调几乎如同一人说话一般,怪异至极。
“禀告诸位前辈,道门倾巢而出,辅佐人皇血脉篡位,将人皇拦在塞北关外,要行逆命之事!”
“哼!将事体细细说来。”
目羽当下自然是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所发生之事说了个干净,期间更是将那赤长老如何死得蹊跷之事原原本本的吐出。
“大胆!”
恍若洪钟大吕一般的怒斥声陡然响起,这目羽仙子以其妖神修为独步天下,几乎是横行无忌,竟是在此地猛的吐出一口妖血来。那妖血堪堪从口中喷出,竟是直接分散成丝丝缕缕的天地元气逸散在这虚空之中。
“你等竟是如此枉为,天下三分乃是言定之事,你等怎又擅自征伐这穆族!”
“这道门怎的如此枉为,莫非是忘了我等祖训不成。”
数百近千道各式的声音无可阻挡的顺着目羽仙子的耳廓传入,那如同雷声贯耳一般,震得其耳洞内竟是潺潺的流出妖血来,那妖血不断的又是化作了天地元气,剥离而出。
直到目羽仙子已是被伤得现出了本体,连那气息亦是微弱至极时,那嘈杂的声响方才渐渐停止下来,凝成实质的天气元起卷成一团,竟是重又灌入了目羽仙子体内,那金光暗淡的本体,渐渐又是耀眼起来。
“拿我等信物,化干戈,迎人皇,你等不可擅自在俗世走动,回圣地!”
目羽仙子还未来得及说话,方才喘回一口气来,劈头盖脸一堆物什竟是迎面扑来,其鸟喙一张,将那物什一应吞入腹中,还欲说话,只闻寒风呼啸,其竟是连半丝抵抗之力都无,身躯几个翻转直接顺着来路滴溜溜的滚了出去,眨眼便到了那金门之外。
“诸位祖宗,那姓赤的又是如何死的!这等事情,若是无那合理解释,那道门修士又怎会善罢甘休。”
“去吧,此事自有命数...”这话语却是一道女声,婉约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