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精怪的小布,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了厨房,隔着门缝望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开心地咯咯吃笑着,露出两个缺缝的门牙。
小布今年十一岁,艾薇儿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生活的全部支撑?
这片天要是塌了,他又该怎么办?
难道像十年前的艾薇儿一样么?
“姐姐,你终于笑了……”
小布微微仰起头,望见炎哥哥在姐姐耳边呢喃,于是姐姐就突然破涕为笑,展露笑颜。他就打心眼里开心,他是个伶俐的孩子,每次他难过的时候,都有姐姐给他怀抱给他安慰,他都记在心里。可是有好几次,他却发现姐姐哭了,一个人躲在被子里低声抽泣,然而,却没有人能给她安慰,更没人能给她温暖的怀抱。
“炎哥哥,谢谢你!”
小布轻声嘟囔一句,然后缩着脖子,轻手轻脚地地帮两位“情侣”带上厨房的门。
艾薇儿一家住在秘密基地,根本不必担心血蝙蝠前来寻仇报复,所以悬在赵炎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两天后,赵炎与艾薇儿告别,秘密离开了军事基地。
午后的东郊,天空中飘着些许小雨,空气清新,花草芬芳,让一路驱车而来的赵炎,一阵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宝马z8停在了 宝芝堂 的车库里,赵炎一路小跑着走上楼。
轻车熟路地来到安吉拉所在的病房,赵炎透过病房的窗户向里看去……经过数十天的治疗,安吉拉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再加上专属护士的细心呵护,气色也比以前红润上不少。此时的安吉拉,身穿一套洁白的衬衫,脸上绽放着笑容,正积极地配合着医生进行抗药韧性的系统训练。
赵炎没敢进门,站在窗外打量了一阵。然后拉过二筒,询问起安吉拉的近况。
“二筒,她恢复得怎么样了?”赵炎递过一根烟,又给自己点燃一根。
“嘿嘿,总抽老大的烟,回头就抽不惯那些不上档次的烟啦……”
二筒笑着打趣道,陶醉地闭上眼睛,狠狠吸上几口烟,随后悠悠然喷出几个烟圈:“嘿嘿,不瞒您老大。起初的几天,她的情绪非常低沉,总一个人坐着发呆,要不就凝视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不怎么吃,也不怎么喝,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不过后来她打了一个视频电话,好像还是国际长途,然后她就什么都好了……”
二筒咂咂嘴,疑惑地望着赵炎。
“呵呵,跟她通话的,是她的女儿。”
赵炎耸了耸肩,嘴角微微上翘:“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儿,长得像她母亲,白种人与黄种人的混血,模样水灵,娇俏可人……七年前,被蓝叔送养到华夏国,一户清白稳当的人家领养的她……”
“十五岁?”
二筒一听安吉拉的女儿都已经十五岁,顿时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瞳。
“当初李搞大她的肚子,她也刚好十五岁。”
赵炎耸了耸肩,轻轻一笑。
“老大,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二筒砸吧砸吧嘴,听到赵炎说“讲”之后,这才猥琐地嘿嘿直笑:“虽说这安吉拉长得没话说,但我看得出来,老大你对她不是那个意思。”二筒话锋一转道:“所以我就纳闷了,不沾亲不带故的,为什么你如此费心费力地帮助她呢?嘿嘿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你是为了她那长得跟一朵花似得女儿呀!”
“滚!”
赵炎眉头一挑,直接一脚踢在二筒屁股上:“你小子良心都叫狗吃了,满脑子除了女人就是狗屎!”斥骂一声,赵炎又好气又好笑,挨了一脚的二筒,手舞足蹈地逃到一边,咧着嘴,兀自嘿嘿直笑。
“当初在监狱里,李救过我的命!”
两人默默半晌,直到第三根烟抽完,赵炎终于轻轻开口道:“你知道,在那四面高墙的监狱,根本没有人管你的死活。我得了一场病,差点死掉,要不是李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顾我整整三个月,可能我已经腐烂在粪坑里了!”
“所以,当我痊愈的那一天,我就用拳头打碎了一个非洲佬的牙齿……”赵炎嘴角微微上翘:“因为在此之前,他一直霸占着李的午餐!”
“噢,那他真该死!”
二筒耸了耸肩,吐出一个烟圈:“谁让他不知道,我们华夏国的男人,会为兄弟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呢!”
纽约,血蝙蝠总部。
“嘭!”
猛然一声爆响,一顶上好的紫气鼻烟壶爆碎开来,亨瑞腆着一个大肚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显然已是气急败坏!在他的手边,能砸的东西已经被砸了个遍!
“废物!废物!全废物……”
几天的时间悄然而逝,而杀格瑞的凶手,还是未能找到。这让一向沉稳的亨瑞,一时间气血上涌,几近癫狂!
站在亨瑞面前的,是三个魁梧大汉,清一色笔挺的黑色西服,听到亨瑞大发雷霆,皆是哆哆嗦嗦,低着头一声不吭。
“砰!”“砰!”“砰!”
陡然间,几声沉闷的枪响,三个血蝙蝠的高层轰然中枪,一头栽倒在殷红的血泊当中。
“砰!”“砰!”
“不管是谁!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找到这个该死的混蛋……”
一连串的枪响,狂暴而急促,震颤宇内。亨瑞手举着枪,将手中的一张照片打得千疮百孔——而这张照片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炎!只不过照片上的赵炎,蒙着脸蛋,戴着低沿帽子,根本分辨不出真实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