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年五月十六日上午,一架从香江--北京的客机平稳的停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机上的乘客绝大部分都是香江商界知名的富豪名流,很少一部分是政界与娱乐界人士,他们都是为参加今天晚香江贸易发展局在京举行的时装发布晚会而来,飞机也是贸易发展局专门包下的。
头等舱内,王贯东坐在靠窗位置,望着窗外下方那小如火柴盒的建筑与城市,激动的嘴唇都不易察觉的微微颤抖,此时这飞机下方正是华夏首都,国际大都市北京。
而在这宽敞的头等舱内,稀稀落落散坐的十余人中,却大多都是年过五旬的乘客,其中更有位发白如雪年过七旬的老人家。这些人中似王贯东这般神情激动的并不少见,甚至那位老人家比别人更要激动,流着泪水蠕动着嘴唇连道:“回来了,回来了。”
并不奇怪,只因此时这头等舱内零散坐的十余位乘客中,却有一大半还都是相隔数十年后首次回来内地,都是少小离家老大归,所以此时看到飞机盘旋之下的首都,情绪一些也是在所难免。
再一个,眼下头等舱内的十余位乘客还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香江有数的顶级名流富豪,哪一个身份都与王贯东相当,甚或更有过之。至于那些身份稍差的,却一个也是没有,身份不够的却都在外边普通舱就坐呢!
贸易发展局此次在京举行时装表演晚会,在香江专程邀请的客人何止百余位?单是包机就定了三个架次,专责接送由港至京的客人,可以说是出了大手笔的。而王贯东现在所搭乘的这架,就是来京飞机中最后到达的一架,飞机宽畅豪华的头等舱内,舒适的座位倒有一大半是空出来的,发展局在邀请乘客时虽然曾制定了一份乘客名单,但等真正就坐的时候,登机的乘客却并没有按照他们的名单来。
原预定的头等舱二十六位乘客中,除二位临时有事没有登机外,其余十几位在登机起飞一小会后,便纷纷寻了借口到外边普通舱去了,只留下十余位级数相当的顶级富豪留在舱内。
倒不是别的,只是这十几人心中都自有计较,看到王贯东高旱天等巨头都坐在头等舱内,这十几个人坐了一会便都觉得有些不大合适。说起来他们若真与王贯东等坐在一起倒也没什么不可以,座位都是发展局安排的,坐在那里也没有人会去赶他们走。
但是,这十几个人心里明白,无论怎么说他们的级数也不能与那些巨头相比,分量不够。若是放在别处换个时间,倒可以趁机与这些顶级富豪们套套关系拉拉近乎,当然是个绝好的机会。但今日不同,今天这飞机上坐的可都是香江商界与上流社会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那普通舱内的乘客随便出来一位在香江也都是说句话颤三颤的人物。
这十几人虽然比外面的乘客生意做的大一些,但也没大到可以无视的地步。而与舱内这些顶级富豪比,他们又远远不及。故此,若是此时还勉强与巨头们坐在头等舱内,那难免就会给普通舱乘客留下个不知自量的印象,搞不好碰上那心胸狭窄的还会惹人眼红,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飞机起飞十几分钟后,这十几人中就有那眉眼通透的告罪一声跑到外边就坐了。并且这通透之人还不在少数,工夫不大已有七八个人想明白了这层道理,纷纷寻借口出了头等舱。左右都是包机,座位并没有坐满,普通舱内也有许多空出的座位,坐在那岂不比留在头等舱舒服得多,并且说话聊天还不用加着小心。
如此再过了一会,犹自留在头等舱内的几个人看看情形不对,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便也都纷纷跑了出来。等到了外边,一看之下自然都想明白了其中道理,毕竟能把生意做的差不多的哪个也不是傻子,想上一想就都留在了普通舱。于是,在那头等舱内,王贯东高旱天等巨头不用说话,自然而然就得到了一个安静的环境,以供他们思归怀旧。
不觉间,飞机已在首都国际机场平稳的滑停,普通舱内的王智在空中小姐的帮助下低头解开安全带,看看里面的弟弟便说道:“我先去找老爷子,等下三弟你直接到出舱口吧!”
“好的!”王睿应了一声,便也低头解开自己的安全带。
时间不大,王家父子三人便已缓步走下了飞机,在那贸易发展局派来的接待人员带引下来到停机坪前的车子之前。
“王老先生,二位王先生,我姓姜,是贸发局在北京的接待人员,专职负责接待三位在北京的行止,三位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吩咐好了。贸发局在中国大饭店已经给三位预定了总统套房,我们是现在就过去吗?”精干的贸发局接待人员站在一辆宾士600前礼貌的说道。
“谢谢,那就去饭店吧!”王贯东此时已经平复了心情,沉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