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点点头笑道：“这个我明白。”

“嗯，为了帮助主人尽快提升修为，老仆现在就将守护一族道法尽数传授。”牟九道。

“老人家大恩，不敢言谢。”聂云见眼前这相识不过数个时辰就口口声声自称“老仆”的人处处为自己着想，心中感激之情，难以表达，只好低头谢道。

牟九惶恐道：“主人如此，老仆如何承受得起。”说罢就要跪在地上，被聂云连忙扶住。

聂云见牟九耿耿之心，绝无半分虚假做作，心中大为感慨，只好说道：“千年以前，就算先祖对你族有过恩德，如今你们为他守墓千年，恩情也早还过了。而我聂云，对你们没有半分好处，实在不必再有这主仆之序了。更何况如今老人家既帮我让龙魂认主，又要授我道法，更是我的恩人，老人家若再如此，更显得我什么都不是了。”

牟九正色道：“我守护一族，本为聂公仆从，这是千年万年都不会改变的。而我族道法，尽数都是聂公所授，所以如今无论是龙魂还是道法，都是聂家福泽，聂公有灵，我等仆从，如何敢居功德！”

聂云见牟九情意拳拳，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把感激藏在心里，从心里敬重这样一个忠心赤诚可见的人。

牟九见聂云沉吟之中面露感激，心中更为感动，决心要把自己毕生所学的守护一族道统传于聂云，于是道：“守护一族道法，与天下五道不同，既不像玄天道人修真之道那样刻板严谨，也不像魔道中人那样急功近利，和南疆奇异之术相比也有许多独到之处。”

聂云回想自己过去三年中所修玄天宗道法及南疆所见所闻以及昨日在此远古森林中所见的守护一族道法，点了点头。

“老仆虽然毕生没有离开过这远古森林，但对于五道之术也有些许了解。天下修士，以玄天宗最为繁盛，但如玄天门人那般修炼，犹如凡夫移山，虽然一步一个脚印的坚定道心让人心生敬佩，但这刻板的修炼方法适合许多中人资质之辈，对天资聪颖者却不见得是好事，过分执着于心中明悟而忘乎天地法则，实则是走了弯路。”牟九沉声道。

聂云心中想到过去数年的修道一途，虽然相比寻常修士需要十余年甚至数十年来进入元丹三境，委实算的上天纵奇才，但自己心中却知道自己进境神速，与祖传翻天诀有莫大关系。若当真如许多弟子那般刻苦修炼而没有翻天法诀帮助，恐怕也不见得比小青小妹姐妹好到哪里去。当然，玄天正宗乃中土大道，门下修士以十万计，其中具有傲人天资者也不在少，数百年来进入玄丹三境成为拥有神识的强者更是如繁华绽放，但千年以来除了那位开创如寂们的绝世奇才，并没有其他进入问道境界的强者，这种虽然能增强宗门实力却很难登峰造极的修真之道，或许真的如牟九所言，存在一些值得商榷之处。玄天正宗尚且如此，其余四道则更不在话下了。

“而魔教中人虽然各有各的看家道法，但总而言之不离一个巧字，所谓重器不重意，就是他们最大的缺陷。魔教中人极为看重护身法宝，因为一件材料绝佳、修炼得法的法器绝对可以弥补修为上的诸多不足，这也可以视为是修真中的一门捷径，只是过于注重取巧，连本心都忘了，则更加不伦不类了。”牟九继续说道。

聂云想起和星竹在南疆相处时对魔教的了解，点头称是。心中那个可爱的白衣女子一时却如翩翩蝶儿，在他心中跃跃起舞，一时心中泛起点点涟漪。

“不过南疆道法虽然被中土人士所厌恶，但其借天之力的境界却也比魔教借器之力要高了不知多少。这也南疆族人虽然不盛，却始终能保存至今的原因。”牟九言语之中似乎对南疆的态度竟然要好许多。

聂云虽然不知道这牟九常年深处山林却能对天下诸般道法侃侃而谈一针见血是何缘故，但对于这牟九给南疆的评价却让聂云中心有几分欢喜。

聂云正听得入神却听见牟九正了正色道：“主人，方才我见你所用召唤龙神之法，与南疆护族龙尊的召唤大法相似，却不知是否同出一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