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已觉将死之际,又听了一句“吸气”,登时如获大赦的吸了―――半口气,这回他留了个心眼,知道这气是吸进去呼不出来,呼出来又吸不进去,不如只吸半口,免得一会儿难受。
“吸完!!!”薄西山气的闷吼。
夏一衡心里一惊,暗想这他都知道,还是听话的好,于是照做。渐渐的他发现,吸时之时由小腹升起一股热力,直冲头顶,呼气时又有一股冷劲要流进小腹,时间久了,非但不觉得痛苦,反而很是舒服。
就这样一来一往一吸一吐,也不知过几个时辰,夏一衡渐渐睡去……
等他醒来,天已大亮。
“嗯?屋子里怎么就我一个人?爹爹呢?”他这一张嘴,顿觉口渴难耐,一轱辘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碗水,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感觉很是通泰,心情格外舒爽。忽觉楼下十分吵闹,他便推开窗子朝外望去―――
“我的天!”只见下面熙熙攘攘,人潮涌动,围了一个大大的圈,真是好不热闹!
夏一衡穿好衣服,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事情,腰带还没系好就朝楼下冲去,这二楼到一楼的楼梯颇有一段距离,夏一衡竟只用了两步就落了地,让客栈的掌柜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到:“公子,好功夫啊!您可算是下楼了,这一个多月,楼上的小二伺候的可好?”
他这一问,到是给夏一衡造了一愣。
“一个多月?我一个多月没有下楼?哈哈,老大爷,您睡糊涂了吧?”夏一衡全当是这老头年岁大了,语无伦次而已。
“公子,您来入住的号牌还在我的手上,可不就是一个月了嘛!”掌柜拿出号牌,却哪里还有夏一衡的踪影,早看热闹去了!
他仗着人长的小,三两下就钻到了人群里,只见一个少女,上身身着青缎粉底薄衣,下套五色织锦白裙,脚踩一双纯色马靴,腰间束了一根映有莲花的腰带,粉腮微鼓,面若桃花,黛眉微皱,长发及腰,当真说不尽的惹人怜爱,只是那亭亭玉立的少女手中却持有一剑,剑锋直指一人,口中娇咤:“你偷我的水杏儿便也罢了,为什么不拿去卖钱,反倒活活饿死!?”
夏一衡心下暗道:“这人好生残忍,就算偷走的是个奴婢,也应给她吃喝,怎就给活活饿死!”
只听那人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当时确实不知道这是王爷府上的马,若是知道,借我十个胆,我也是不敢的!这马我卖不出去,就拴在后院的树上,怎想它刚刚三日就……”这人越说声音越小,显然是不敢再说下去。
那少女此时却是眼泪含在眼圈里,打了好几个转儿,只差没有流了出来,一幅梨花带雨,俏打金枝的可人小样。忽然,她小脚一跺,剑锋急转,“唰”的就向那人腿上刺去,让周围看热闹的人一片哗然。
同一瞬间,少女的手稍一用力,又在距对方一指之处悬停下来,终是不忍。而夏一衡正值此刻也怒然大喝:“住手!”
少女的头微微一侧,纤腰轻摆,满脸委屈的就朝夏一衡望了过去。想她娇生惯养,在这德阳城中哪里有人敢对她大声喝斥,待她看清喝他的人竟是一个少年,而且与她年岁很是相仿,更是觉得受了委屈,随美目圆睁即道:“这住手二字,是你喊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