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衡的脸“砰”的像火烧一般通红,感觉这是热气和先前练功时也差不了多少,又想既已喊出,还怕承认?挺了挺身道:“是我”。
“很好,那你到是说说,这人偷了我的水杏儿,又将它活活饿死,该是不该?”她口中说的正是那匹饿死的马,这边说着,那边眼泪就要掉了下来,。
夏一衡知道她是在给自己下套,可又一时想不出别的话来,只得说了个“不该”。
果然,少女得理不饶人,狡黠一笑,冷哼了声,道:“那便是了,我罚他偷盗是其一,罚他杀戮是第二,就算刺他一剑也是理所当然!你又凭什么让我住手?”她这口气虽是刁蛮,可听在旁人的耳中却像是撒娇,不仅语气轻盈,就连声音也像要滴出水来。
轮到夏英雄辨解时,他却哑口无言,半天挤不出个字来……看得众人笑声连连。
旁人不笑还好,这一笑却笑出了夏一衡的火气,他堂堂男儿,怎又甘心败给一个女子,当即怒道:“罚他自有官府,你又算得什么!”这一声中气十足,满是怒意,竟让所有人的笑声嘎然而止,没了声息。
那少女也是一愣,险些被他震住,旋及歪了歪脑袋,问“你是哪儿的人?莫不知道本姑娘在这德阳城中便是官府吗?”
夏一衡万万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回答,但人在气头,他又涉世未身,不免出言不逊,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你若是官府,老子就是皇帝!”
他这一句,四周愕然!
那少女出身官宦,当然知道这句话的份量,今日倘若不是她独自偷跑出府,单凭这句忤逆之言,眼前这少年的脑袋必然是要搬家。她一个女儿家家,表面上虽然刁蛮无理,内心里却是柔肠一片。单凭一时意气,就害死这俊朗少年,又是何必!为了让众人早些忘了那句话,她旋即开口道:“不如这样,你且与我比试,若你胜了,我全都依你,若我胜了,你又如何?”她机灵的眨了眨眼,微笑着看向夏一衡,眼中满是挑衅。
夏一衡此时来了三分傻气,道:“依你便是!”
他这话刚刚说完,那少女提剑便刺,一招百花独绽,竟是直取命门,只是速度放的极慢―――
这在夏英雄的眼里确是歹毒,男儿生性好动,他在村子里又常与玩伴摔跤,也算会点把式,这放慢的一剑他又怎会放在眼里,于是稍一侧身便闪了过去。
那少女本就没想伤他,下一招式也就迟迟未出,可夏一衡却是全力奋战,热血沸腾。情急之下竟使出了那摔跤搂腰的看家本领,一把上去就将那少女抱住,再不撒手,引来一片稀嘘……
这少女生于书香门第,所见之人对她都是恭恭敬敬,何曾有男子如此待她,登时霞飞双腮,柳眉倒竖,恨不得将夏一衡一剑刺死,得以泄愤。可惜她府中的武师教的不过是些花花架子,她也尽挑些练着好看的学,像摔跤这种下三滥的功夫,莫说武师不教,就是教她,她也绝不会学,可现下却慌了手脚,没了对策。
大街之上,被一个男子搂腰,让她直想找个地方一头撞死!情急之下,她早就忘了手里还有柄利剑,只是拼命挣脱。夏一衡哪里会放手?全当她是在和自己摔跤,硬是越搂越紧,来了倔劲。看的这满街老小笑也不是,骂他无耻也不是。
正值两人不可开交的当口,夏一衡突觉后脑一震,四肢发麻,险些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