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永败倒退三步,靠在墙上指着众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衡楞在原地好一会儿,纹丝未动,脑中却是飞快翻转。
现在他已然明白,这些妖兽是被那无名道人打的怕了,定是万年之前曾有什么约定,要他们履行承诺,而这些妖兽却以为时隔万年,那老道早已寿尽归天,便想造反,现在被他与永败误打误撞,糊弄了一番,妖兽以为那老道仍然健在,自然要履行承诺,不敢造次了。
看着趴了一地的妖兽,一衡猛然想起了归顺隋心的馋余异兽,饶是当初那般凶猛,一经降伏,却也十分乖巧,于是计上心头,得意的笑了笑……
走到仍在大口喘气的永败身边,附上耳去,悄声道:“这群王八鸟人是被咱俩给糊弄住了,刚刚可被它们吓惨了,此仇不报,更待何时,你且看我给你出口恶气!”
永败睁大眼睛看着一衡,脑袋摇的像抽了筋一般,哀求道:“我的祖宗呐,你快别给我惹祸了,咱俩能拣回条小命已经是老天保佑了,快点逃吧,一会儿它们反过神儿来,咱俩还不定死的多惨呢!”
一衡闻言,面带笑容,耻笑道:“堂堂莫永败,原来也不过是个胆小如鼠的主儿,这点阵仗就把你吓尿裤子了?哈哈哈”。
永败怎会不知他是在用激将之法刺激自己,却仍然吃受不住,怪叫道:“走着!我这不是怕你道行低微,遇到危险嘛!真是的,好心当了驴肝肺了!”于是一马当先,硬着头皮站起身来。
“咳——咳——嗯——”一衡清了清嗓子,转过身去,面对众兽,拿出一幅主人派头儿,故作威仪,喝道:“众兽听好,我乃夏氏子孙,名为夏一衡,身边这位嘛,是我兄弟,大名莫永败,尔等小兽,仗着万载道行,欺我年幼,当真可恨。现在却说愿伴我左右,肝脑涂地,花言巧语,我乃老道传人,岂是那么好骗的?我看不如立刻禀报老道,让他收去你们便是,也免得我二人终日提心吊胆,惶惶自危了!”
夏母打小便教他识字读书,偶尔拿些书本来念,他虽生性贪玩,却独对这类闲书碎语甚感兴趣,记的牢靠,今天恰巧拿来用上,一番语毕,很有三分颜色。
众兽面面相觑,当真不知道这小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下却十分鄙夷,若不是忌惮那老道神威,早把他二人剥皮洗净,顺嘴吃了,可现在他乃是老道的传人,无论他道行如何低微,却也不敢有半句忤逆之言。
龟灵乃众兽中最为精深的一个,寿命也是最长,早已精通人间世事,知这小儿是对先前之事耿耿于怀,现在来翻旧帐了,若不给他点甜头,定然不能作罢。于是开口道:“我主莫怒,我等自知刚刚欺主太甚,愿受责罚!”心里想的却是,让你们这两个黄口小儿倾尽全力打上几下,也不过就是挠挠痒痒,又怕什么。
永败本来提心吊胆,只因碍于面子才不得不强撑着站在这里,竟没料到一衡有此神威,佩服的五体投地,瞬间来了神气,腰杆也挺直了许多。
“咳——咳——”一衡强忍住笑,正色道:“既然你都已经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太过为难于你,这样吧,呃……”他与永败结识不久,却是学了一肚子坏水儿。
“这样吧,我见你这龟壳长的十分鲜亮,对你肚皮那一面很是好奇,你给我翻过身来,四脚朝上,让我兄弟二人看看,若你依言行事,我就既往不咎。”
永败心里登时笑了个死去活来,暗道:夏一衡啊夏一衡,你缺了大德了你!
“放肆!”那妖蛇听后忍气不过,张开血盆大口,爆喝一声,直起身躯,以威压之势俯看二人如蝼蚁般,怒道:“龟灵玄尊乃是万年前七国妖统,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找死不成?!”
永败早在它鞭打婵姬时就知它脾气火爆,不分青红皂白,心道这下是玩大了。
一衡原本对它有些恐惧,谁知刚刚实在太过入戏,一时之间没能转换角色,又想,如果现在拿它不下,日后也是祸害,早晚被其杀之,莫不如放手一搏,看其它妖兽做何处置。
思及此,三两步走到九纹九绞刃前,“扑棱”一声拔出兵刃,那兵刃与他心意相通,顿时光芒大炽,威杀之气澎湃汹涌,排山倒海般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