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败跳得老高,乐道:“这事儿就包在爷身上,我没记错的话,百离老驴这几日应该去别峰授道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就去他那藏经阁最后祸害他一把,也不枉他这么多年对我的‘折磨之恩’呐!”
“那好,走吧!”一衡信步朝天窗走去。
永败猛的将他捞住,愕然道:“干啥?”
“干啥?不是回山取东西么?”一衡眨了眨眼。
“取东西?永败看了看“窗外”,吃惊的道:“现在?”
一衡弹开他的手,笑道:“不趁现在更待何时?事不宜迟,趁早收拾了东西火速离开,免得夜长梦多再搭进去小命,那可得不偿失了!”
圆月点头默许,捏着下巴道:“一衡说的对,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现在柳幻柔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回山,她的精力都集中在荒山野岭,我们趁机来个回马枪,反而比任何时候都安全!”
永败快步跑到天窗跟前,趴在上面探着脑袋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向,确定没人后,真元一爆,一脚踢碎了天窗,蹦出了石室。
一衡苦笑道:“你瞅瞅,他比我们还着急呢!”
两人跟着永败跳出了石室,刚要起身离开,一衡却又折了回去,从怀中掏出薄西山每日喂他养伤的“升髓丹”掰成细粉,扔进了石洞。伏身一拜,对那群食石蚁道:“谢谢列位的救命之恩,夏一衡无以为报,这颗‘升髓丹’可助你们延寿十年,也算是我的一片诚心,快快吃了吧!”
那群食石蚁只觉地上的粉末奇香诱人,虽然听不懂眼前这个奇怪的少年说些什么,但味道是不会骗人的,于是一涌而上,大饱口福。
一衡再回头的时候,却险些撞上了身后的圆月,他一脸孤疑的看着自己,脸上阴晴不定,一衡不免开口问道:“怎么了圆月?”
圆月摇了摇头,似是自言自语一般,低声道:“没什么,走吧。”说完,先行跃上了半空。
这一路上,圆月不时转头瞟上几眼一衡,心道:如今果真不比从前,这还是那个一脸稚气的夏一衡么?说他残忍,他对待子磊和弘文的手段简直令人发指,整个流云宗恐怕也没第二个人能干得出来,可区区几只蚂蚁的恩情,他却铭记于心,哪怕是一群蚂蚁,也要屈身一拜,投丹还李。唉,夏一衡,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子夜的凉风拂过脸颊,令人精神一振,一衡极目眺望,远山层叠,绵延无尽,内心感叹着初来流云的日子,那时的他,又是多么天真,以为来到了神仙的居所,便可以过上神仙的日子,谁知道如今却要落迫逃离,连自保性命都成了奢望呢……
人呐,命呐,真是玄之又玄!
发觉圆月和永败也都一直没有说话,一衡也只好继续他的沉思———离开之后,我会想念这里吗?
不知不觉,三人飞到了高处,脚下层云过隙,被划出了三道光影。
一衡又想起了当初薄西山逗弄他御剑的日子,那个追在仙人屁股后面嘟嘟囔囔,跑的气喘吁吁,只为“骑“一次仙剑的孩子,如今也能御术凌云了。
唉,几年的时光,当真弹指一灰!
一衡没有注意到,此时飞在他身边的圆月暗夜中也是一脸愁怅,那神色中有些不舍,有些眷恋,有些回忆,也有些痛苦……
飞在最后的永败,竟破天荒的悄悄流泪,只是将头压的很低,哭的无声无息……
【天啊,谁来给俺捶捶脆弱的肩背,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