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打算

“不好意思，错了，错了，应该是问世间情为何物，只不过是一物降一物。”

法海挥了挥手，摇头晃脑的沉吟着，鹤童自地上捡起纸笔，刚要把这句话写在上面，就又听得法海呼道：“且慢，这也不对，让我想想再说。”

鹤童一阵无语，略停了一会儿，就听得法海一口气读了出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

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这是一首元好问的《摸鱼儿》，法海记得当初宅在家里，看到这篇小词的是候，心情旌荡，竟然不能自已，忍不住流下一行清泪来。

小词的内容非常简单，只是写了一对大雁殉情的故事，可故事中沉淀的那份深沉的感情却是荡气回肠，令人久久沉浸其中，而不可自拔。

这样的痴情，自古罕见，生前死后起烟波，与世长存。

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

鹤童虽然不懂诗词，仍是被法海顿挫沉郁的念词声深深的震撼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这是多么深厚的感情，多么令人心碎的表白。

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人生死相许？

慢慢的鹤童感觉自己脸上有些湿润，用手一摸，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中一点泪花模糊，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好好好……”

鹤童觉着有一种久违的情感酝酿在其中，心中酸酸的涩涩的，说不清道不明，只想仰天长啸，谁能明白我的心寂寥？

提起笔，如行云流水，似天马行空，一气呵成，字字刚健有力，如走龙蛇，更是潇洒飘逸，宛如一汪清泉掩映明月，说不出的瑰丽优雅。

“好字”

法海近身看见鹤童落在纸上的字迹，不由大赞：“称的上一代大家了。”

“姐夫，缪赞了。”

鹤童收拾好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淡淡一笑，也没有心思说笑，而是沉声道：“姐夫，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这封书亲自送到我姐姐手中，人在信在，让她明白你对她的一片真情，至于，那个霍天良见鬼去吧，我早就看他不顺眼，若不是家母一直让我待他客气些，我早就不愿意搭理那个极品败类。”

此时，落日的余晖即将散尽，暮气沉沉，四野空旷，吹刮着冰寒的秋风。

抬头看去，乌云慢慢涌来，清风一阵胜似一阵，长空万里，有些沉闷压抑。

“天色已黄昏，眼看也就要下雨，不如你随我去青龙寨休息，明日再回去吧。”

法海招呼着鹤童，微笑的说道：“送回去书信，也不差这一时片刻。”

“今天就不去了，以后有的是时间长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