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正在一座较小的浮空高台上,他们本想从高台左侧一条重力走廊逃窜,那个百人队觑准了这个机会,事先进入重力走廊,堵住了他们唯一能够逃窜的道路。
敌人眼见逃不了,他们不逃了。一千多人围着重力走廊的落脚点,摆了个攻击阵形,等到那个百人队无可遏止的落下,无数的攻击疯狂涌向落脚点,能量潮涌!
惨啊!那个百人队刚刚从重力走廊落下来,什么阵形也没有,哪有防御能力?千人对百人,十个有准备的打一个没准备的,仅仅一个照面,百人队就死伤过半!
还没死的一边疯狂叫喊,一边四处鼠窜。可高台就那么大,不论他们窜到哪里,都有敌人等着他们。苗玮远远看到,有一伙大地刺虫尤其凶狠,逃跑的士兵不论采取什么自卫举动,都被他们一个个轧穿身子。没过多久,这个百人队就死伤殆尽,其中一部分人被逼急了,甚至不顾生死,跑进了高台上那个小小的不稳定虫洞!
当最后一声惨呼响起时,苗玮的大部队还在某条重力走廊中缓缓下落。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精锐百人队被敌人聚歼,毫无办法可想。
悲啊!苗玮眼睛都红了。
可是悲剧还在发生。那一千可恶的溃兵似乎打出了士气,歼灭了第一个百人队后,他们还不满足,不但不从打开的缺口逃跑,反而向距离他们最近的第二个百人队冲去!
第二个百人队已经看到战友的悲剧,急忙摆了个防御阵形,打算就地坚守。
然而,他们的脚下却出现了大问题。十八只大地刺虫就像鬼魅一样,忽然从地下钻出,现身在防御阵中央,此刻广瑞士兵们全都面朝外背对他们,于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屠杀开始了……
等到第二个百人队在苗玮悲愤的目光中倒下大半时,他终于抵达了第一个百人队被歼的事发地点,急忙向第二个百人队赶去。
此刻第二百人队还剩下四五十名残兵,他们眼见己方大部队靠近了,为了求生一个个奋起余勇抵抗。谁知敌人却不杀他们了,由十八大地刺虫压阵,其余人掉头向一个重力走廊跑去。显然他们打算继续逃跑。那些残兵被打怕了,面对大地刺虫虎视眈眈的目光,哪敢阻拦?
所以,当苗玮的五百人大部队抵达时,敌人早跑了。这次他们跑到了第三个百人队处,又是一场屠杀。苗玮眼前发黑,差点昏厥过去……
“十个打一个,还真是爽啊!”战场中,傻大个常宝找空对蚂蚱人说。
“别废话!控制好自己的手下,别让他们杀出了性子收不了手!决不能坏了组长的筹划!”蚂蚱人提醒说。
“那是当然,俺晓得的!嘿,没想到这些刚经历溃败的家伙,这么快就能重新上阵杀敌,还怎么兴奋!”常宝乐呵呵说道。
一次次从胜利走向胜利,不但让这些乌合之众恢复了勇气,还让他们渐渐对戈轩产生信服。他们觉得跟着戈轩不错,这位组长对待他们不苛刻,赏罚分明,还总能打胜仗。跟着他不太容易死,又有功勋可捞,这样的首领不是哪儿都有的。在他们心底深处,一种归属感油然而生。
就这样,戈轩带着千多人的队伍跟苗玮兜圈子,找到机会就咬一口。有漆雕雪如这位能看见重力走廊的领路员,他总是能及时撤离。每一次苗玮赶到事发地点时,敌人距离他又是两条重力走廊。
当苗玮意识到分兵的愚蠢时,他带出的一千人已被戈轩东咬一下,西啃一口,陆续歼灭了三百多人,另有一百多被打残的士兵。他只得把进行兜截任务的百人队全部收拢回来,聚成一团。这时他手上还有能战的士兵五百多人,但这五百多人士气低迷,一蹶不振。
这时苗玮忽然发现,敌人不逃了。
敌人呆在某条重力走廊一端,排成个圆筒阵,这圆筒阵的中心攻击点正是重力走廊的落脚点。现在苗玮已不敢低估这群人的战斗力了,在他看来,这些人的个体战力顶多比本兵团略低,但低不到哪儿去,而且他们中还有十八大地刺虫那样的强者。如果他率领部队贸然冲过去,由于在重力走廊中无法布阵,面对他的恐怕又是一场屠杀。
当然,如果他手中有三千人,不,或许只要两千,他仍敢发起冲锋,以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冲垮敌方军阵,可他手中只剩下五百多人,这如何是好?
看来今天注定是倒楣的一天,要想歼灭这伙敌人已不可能,为今之计,只有先撤回营地再说。
有了这个想法,他找来领路员,商议撤退。可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回营地最近的路被敌军堵住了!敌方布阵的那条重力走廊,凑巧正位于他们的归途之中。
他狠狠呸了一声,要不是这里地形特殊,区区千人,怎么可能堵截自己?如果大家都在浮空高台上正面冲杀,他可不惧怕对方。至于现在,只能重新规划行程了。
广瑞士兵垂头丧气调转方向,开始绕远路。
然而,当他们掉头通过两条重力走廊后,他们发现敌军也在移动,而且再次移到了他们前方,在重力走廊一端布好阵,悠闲的等他们前来送死。
苗玮终于发现不对劲,他叫过领路员,恶狠狠骂道:“怎么回事?你这领路员是怎么当的?怎么看起来敌人对这里的路比我们还熟悉?”
“长官,我也不知道啊!”领路员一脸苦涩。
“从这个地点回营地所在的高台,还有哪几条路可走?”
领路员低头默算一番,说:“从这里回去,最起码要经过五条重力走廊,也可多绕几条,把这些需要用到的重力走廊排列组合,能规划出七八条路。”
“很好!既然有七八条归路,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这么堵着!”
苗玮想得很好,可惜世上不如意事十**,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在今天以前他是无法想象的。每次他率人走过几条重力走廊接近营地时,敌人总是出现在前面,布好阵式等他们送死,逼得他们不得不重新选择绕行其他道路。等他们绕了一大圈再次接近营地时,敌人又出现了,而且肯定已经布好阵。
他也想过,既然自己一动,敌人也动,那么己方可以假装绕路,等敌方离开狙击点,己方立刻掉头返回。可是这行不通,因为敌方的行动力居然比己方还高,己方掉头,他们也同时掉头。这个鬼地方,大家隔着高台彼此都看得到,所有行动一目了然,想通过这种计策欺骗敌人是不可能的。
苗玮转头看向自己的士兵,这些精锐士兵由于长时间奔跑,又没有吃喝,一个个垂头丧气,体力下降到了极限,这还是小事,关键是他们心理上的打击太大了,绕了又绕,就是无法返回营地,绕圈成了他们心中的梦魇。再这样下去,不用敌人来打,他们自己就崩溃了。
苗玮脸色铁青,满心郁闷。局势已到了危急时刻,现在只能希望络腮胡子率兵来救了,这回恐怕要被他嘲笑至死,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他回忆了一下过程,自己率人出来剿敌,谁知追不上敌人,只能分兵堵截;接着堵截不成,被敌人各个击破;再接着变成自己被对方堵截;现在可好,连回都回不去了,竟然需要人来救。这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呢?就像做噩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