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汉子饶有兴趣地着林方道:“哈哈,小兄弟行事出人意表,假以时日当也是英雄之辈,不知道小兄弟姓氏名谁?可愿意加入我等,劫富济贫,也好过过这等颠沛乞讨的日子!”
林方虽然并非江湖中人,但日日乞讨见得形形色色的人多了,江湖中那一套也是稍有了解,当下,向那汉子一抱拳道:“不知这位大哥是在那条道上混的,老子我尚且不知,还请赐教!”
众人听这小子一面大哥,又称自己是老子,当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但此言出于一个七八岁孩童之口,众人未觉生气,反倒觉着好笑,那为首的汉子又是一阵狂笑道:“在下李儒,乃是霸州藏龙山的大当家,你们这两个小子投老子脾气,不知可有兴趣加入我藏龙山啊!”
两小闻言,心下惊骇,想不到两人猜测果然不假,这帮家伙果然是帮强盗,那霸州藏龙山地处霸柳二州交界之处,方圆数百里远近闻名,而这李儒虽名字起得甚是儒雅,却也是一个狠角色,朝廷几次派兵围剿,均被这伙强盗打得铩羽而归,自那以后朝廷也便任由其发展,不再理会,未曾想,今日这强盗头子竟然带着人在这柳阳城外出现。
林方此刻摇头晃脑,学那城北小私塾的孙老夫子的样子道:“天下太平不为盗,天下纷争不为军啊!”
那李儒闻言,大怒道:“哼,你个小孩子家,懂个屁!如今那皇帝老儿昏庸无道,**后宫,纲常败坏,任由贪官墨吏鱼肉百姓,凡我等有志之士皆应揭竿而起,起兵造反,何来的天下太平?况且好男儿当横刀立马,建不世之功业!”说道此处,那李儒甚为激动,拿起手中的酒壶,猛灌一口,而后着两小。
两小虽年纪尚轻,但而今南方局势也听街上说书的先生讲过一些,而今的武国已然是南乱北瘫,岌岌可危,只是这柳阳与京城不远,故而尚感受不到而已,但而今的武国用那老乞丐的话叫驴粪蛋籽--表面光鲜而已。
此刻那宋玉凑了上来,道:“李儒大哥,你们不是强盗么?和那揭竿而起有什么关系?若是你们不是强盗,方才我与小方子在泥菩萨背后怎么听你们说要去打劫那赵老儿家,还说什么回霸州与老当家汇合?莫不是用那义军的幌子来诓骗我两兄弟吧?只是我两兄弟穷的连饭都吃不起,大哥诓我二人有何意义啊?”
此言一出,众汉子脸上皆变了颜色,未曾想这小子果然将什么话都听见了,来这两个小子还真是不能留,只是大哥未曾开口,众人也不好动手。
但见那李儒双目之中爆发出慑人的精芒,了宋玉一会儿,心道,这小子心思倒是极为缜密,可见心智极高,若假以时日,将来定然会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而另外那个小胖子虽然狡猾,根骨倒也是练武的好材料,若是好好培养,将来定也不是凡俗之辈。
念及至此,这李儒向两小道:“我等表面虽为强盗,但也是遮掩身份罢了,待时机成熟,义军大旗定然会在我藏龙山上举起。”
宋玉闻言,又是问道:“李大哥将这样隐秘的事情都讲与我两兄弟,便不怕我们将此事说出去么?”
“哈哈哈……你们两个小屁孩,我乃是名正言顺的朝廷钦犯,藏龙山的强盗,不管造反与否都是要杀头的,还怕你两个小子说什么?”李儒一阵狂笑道。
两小听他这话,心中均道,这家伙这话说的怎么比自己两人更显无赖啊,不过若真能上的藏龙山不再过这偷偷摸摸,沿街乞讨的日子,倒也落得舒服自在。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两小同时向李儒一抱拳,道:“好,小弟从今往后便跟着李大哥,日后吃香的喝辣的,都不会忘了李大哥!”
众人见此刻两小仍是不忘记吃,心中顿觉好笑,但转念一想,这两个小家伙年纪这么小便过这种乞讨的日子,饱一顿饿一顿不说,两人身上的伤痕,定是乞讨不成被人家揍的,不觉心下恻然。
若是众人知道这两个小子的伤是跑去青楼偷姑娘造成的,不知心中是什么感受,不过两小自然不会将这么丢人的事到处宣扬。
当下众人将干粮分与两人,两个小家伙也不客气,每人足足吃了四分干粮,方摸着肚子,躺在地上,当真舒服异常,这可是两年来两小吃的最饱,最舒服的一顿了。
吃饱之后,其中一名汉子又是拿出伤药,为两人涂抹在伤患之处,两小心内感动,自从寺庙中逃出这几年来,世人两人的目光均是鄙夷与不善,何曾有人对两小这般,既给吃的,又给上药治伤,心中对这帮人渐渐亲昵起来。
此刻,林方想起了李儒等人的正事,边摸着圆鼓鼓的肚皮,边问道:“李大哥不远数百里来到柳阳,莫非只是因为贪图赵扒皮家的钱财么?不如我们去把倚翠楼那群小娘皮们劫了吧,也好给宋玉把海棠那小娘皮抢回来做老婆,嘿嘿……”
哈哈哈,众人闻言均是轰然一笑,这两个小家伙年纪不大,竟然在惦记倚翠楼的头牌姑娘,当真可笑。
李儒道:“那赵……哦,赵扒皮,嘿嘿你们两个小子起这名字倒也贴切,前日里我等在柳阳城的密探送回消息,称这柳阳城此刻守备空虚,这赵扒皮的儿子那是朝中的主战派,我等来此便是要抄了这家伙的老窝,将这柳阳城搅他个天翻地覆,也算是我等支持义军的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