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掌力击中后心,闷哼一声身不由主的向前栽了一个跟头,口吐鲜血,挣扎着想要爬起,怎奈双臂一软复又跌倒。
林凤生走近去点了他的穴道,几名亲军上前将他拿了。林凤生尾随逃入树林那人而去,展开轻功绕着林子巡视了一圈,却哪里还有人影,想是逃得远了,只得折回。
只见被点了穴道之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下一动不动,问道:“怎么回事?”
一名亲军道:“死了。”林凤生走近一看,见他嘴角溢出鲜血,并不见有其他伤痕,只道是抵受不住自己的掌力而死,不禁有些后悔方才愤怒之下出手太重。
郭仙儿走近细细看了看,伸手从死者的嘴里抠出一个已经咬碎的蜡丸来,放在鼻端嗅了嗅,道:“师兄,这人是服毒自尽的。”
林凤生奇道:“怎么会这样?”
郭仙儿道:“他定是在你追他之时便已将包有毒药的蜡丸含在口中,能脱身固然好,若是逃不脱便咬破蜡丸自尽。”
林凤生点头道:“看来他们是宁死也不肯做俘虏啊,倒也算得是个忠烈之人。义军征讨威楚已算不得什么大的秘密,这两人到底在窥探什么呢。”
此时梅若雪也过来道:“我看这人多半是威楚贼寇的探子,想看看我们到底有多少兵力,他们好及早做好防备部署。”
林凤生微一沉吟,道:“表妹说的有道理,看来威楚匪首实非泛泛之辈,对待下属竟然如此严酷。唉,这又是何苦呢,就算被我们俘获了也未必会杀了他们。”
段徵羽搀着段兴智的臂弯过来,高志诚和几名亲军将官跟随在后,段兴智问道:“贤侄,奸细抓住了没有?”
林凤生道:“回皇上,末将无能,贼人一死一逃,尚不明确身份和意图。”
段兴智笑道:“不必理会,就算是贼寇的奸细将此间的情况一一回报,他们又能如何,一群乌合之众又怎能敌得住你的精兵强将。你率众明日一早出发,不必前来辞行了。”
林凤生躬身受命,想起昨夜俞三白明明在宫里留宿,今日却始终不曾露面,不觉有些奇怪,问道:“皇上,怎么不见俞伯伯?”
段兴智笑道:“三白兄另有要事要办,过几日便会到威楚与你会合的,你安心的去吧。”微笑着抚了抚段徵羽的秀发,踏上一顶黄色大轿,随着太监公鸭嗓喊出的一声“起驾”缓缓而去。
一场誓师壮行大会被两名奸细一闹,只得就此收场,林凤生率义军群豪回到城外的废园,调归麾下的三千亲兵仍是驻扎在崇圣寺的营房,商定明日卯时在德化门外会和。
回到废园熊长老已不知去向,但他此时武功尽失无法作恶,众人也就没加理会。林凤生便将各派的掌门叫来议事,团团一揖说道:“诸位为威楚匪患一事不辞辛劳,足见高义,在下在此先行谢过了。”
众人连忙抱拳还礼,口中说了些谦辞和仁义之言。林凤生又道:“近来吐蕃武林人士不断来我大理滋扰,更有个别不知廉耻的门派投敌倒戈,这些想必诸位都已经知晓。川西修罗门也不时前来生事,我等务必加强防范。为此便请各门各派的掌门留下主持大局,派出门下弟子随在下前往威楚即可。”
众人听得登时一片哗然,倒是不惊异江湖多事,而是想不到盟主会婉言让自己留下。龚明孝道:“盟主贤侄,不必如此谨小慎微,我们每一派都留下了近半数的门人弟子,况且又有空源师兄留下主持,这些贼人就算胆敢趁我等不在之时前来闹事,肯定也讨不了好去。”
杨二拐也跟着附和道:“是啊盟主,现下天南武林同气连枝,难道还怕了这些宵小鼠辈不成。杨某无论如何是要追随的,否则岂不是太也遗憾了。”其余人等也都纷纷附和。
一旁的妙乐却一副胸有成竹之态,听得义兄的话只是微微一笑却不说话,他虽是妙家马帮的大锅头,但并不是一帮之主,因此倒不担心林凤生让他留下主持帮中事务。
接着各门派的掌门都纷纷请缨,林凤生见众人不畏艰难心中很是喜慰,但对头趁虚而入却是不得不防,抱拳道:“各位的好意晚生心领了,若是各路贼人果然大举袭扰,我等远在边陲难免回援不及,只怕大大的不妥,因此希望诸位不要固执了,这便回各自的地头去吧。”
众人当然极不情愿,开始对林凤生说起大道理来,诸如“见义不为,无勇也”“先义而后利者荣,先利而后义者辱”“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