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梅若雪的际遇就要好上许多,哀牢山贼寇日日好酒好菜的礼敬着,唯恐得罪了她这位“玉龙剑派”的女侠。
正饮间梅若雪风风火火的回来,道:“表哥,军中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似的,但妙大哥总是吞吞吐吐的不肯说实话,我问凤仪姐也是如此。”
林凤生听得当即携同二女暂别钟子罄来到营地,群豪见他归来很是高兴,但神态间有几分怪异,不少年轻子弟欲言又止。
林凤生问道:“妙二爷何在?”
一点苍派弟子道:“妙二爷和陈、郭两位女侠在大帐中商议明日操练的课目。”
林凤生便径往大帐来,相见之下也不及寒暄,问道:“妙大哥,有何隐情尽管如实道来,我既归来,自有分寸。”
妙乐脸有忧色,叹气道:“唉,好兄弟,你总算是回来了,愚兄我闯了祸了。”
林凤生惊问道:“妙大哥,何事如此惊慌?”
妙乐道:“昨夜那高志诚的一个心腹酒后调戏素心门的姑娘们,被我撞见一刀杀了。那高志诚极是不服,便和动了手,唉,我当时正在气头上便毫不相让,他一气之下便上太和城找他叔叔告状去了。”
妙乐曾得俞三白指点,武学造诣大有长进,高志诚虽然从小习武,弓马娴熟,但一对一的放对又哪里是妙乐的对手。
林凤生乍一听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志诚对自己心存不服是显而易见的,但如此不明事理却也不该,如今公然偏袒部属与群豪撕破脸,实在是叫人无法想象,转头望向陈凤仪和郭仙儿。
二女脸上皆带愤然之色,一起点了点头。
林凤生不由得勃然大怒,拍案道:“此人怎的如此不明事理,部下犯错不加管束不说,居然还恶人先告状,真是岂有此理。妙大哥不必担心,错不在你,料想高元帅会秉公处理的。”
说完暗忖道:“亲军将士如此目无法纪,理当军法从事以儆效尤,倘若高元帅果然偏私怪罪下来,由我一个人承担便了。正所谓酒足思淫欲,看来是他们的日子太安逸了,须得找些活儿给他们干干才是道理。”
当下召集亲军众人,既不训斥也不责罚,而是命他们凿石担土加固南面的城墙。城墙年久失修,早已残破不堪,自然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完工的,只累得亲军众人叫苦不迭。
郭仙儿、陈凤仪、妙乐等人奉了林凤生之命巡查监督,严防亲军众人偷奸耍滑、敷衍了事。有几个将领不服管束,公然言行顶撞,都被军棍好好伺候了一番。
林凤生则带领义军群豪将大营搬到了城南,置中军大帐,设立辕门。南门外地势开阔,正好作为校场,数千人众轮流操演阵法。林凤生腰悬宝剑亲自在旁督导。
但见群豪呈弧形散开,形如弯月,阵中凹陷处插一杆大旗,乃是作为主将本阵所在。此阵法叫做偃月阵,交战之时注重攻击敌军侧翼,而己方两翼也是攻击力最强的所在,如同两把锋芒毕露的利刃。
中间看似薄弱却也是暗藏杀机,敌人一旦长驱深入,两翼便即迂回合围,终成关门打狗之势。此阵法对地形要求不高,现下两军尚未交锋战场未辟,用此阵法最是合适不过。
段徵羽远远叫道:“凤生哥哥,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说。”
林凤生命群豪自行操练,信步出阵问道:“徵羽妹子,什么事?”
段徵羽道:“派出去的探子已经回来了,带回了一个跛脚的姐姐,就在南门口等你。”
林凤生听得大喜,当即随段徵羽到了南门,果见那在哀牢山外的荒村中遇见的女子到来,她腿脚不便行路极慢,因此反而落在了后头。
女子得知他的身份之后自然不敢再像以前那样随便,行礼道:“贱妇参见将军。”
林凤生忙扶起道:“姐姐万不可如此,一路辛苦了。”
见只有她一个人,奇道:“姐姐,你的那位叔叔呢?”
女子叹了口气道:“他老人家投了礼社江了。一路上别人都将我们二人当作鬼怪一般,受尽了驱赶和谩骂,唉……”眼圈微红,泫然欲涕。
林凤生心道:“须得赶紧让钟兄兴建厉风坊才是,那样病患都有了托庇之所,就再也不会受到外人的唾弃了。”
当下便叫芸儿陈凤仪等人将女子送到钟家草堂。她曾一路照顾厉风病人,钟子罄便让她服下预防的药丸和用药汤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