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赤着胳膊的粗壮男子站了起来,只见他身高八尺,面色黝黑,胳膊上的肌肉如小山丘般凸起,上面又有横七竖八的刀疤,似是身经百战。那男子面带怒容大叫道:“罢了,罢了,说了半天,也没有商议出个所以然来,依我林中虎的意思,大家也不要说那么多没用的,干脆咱们先杀入那飞燕宫去,擒了燕王。万一那太玄心经不在飞燕宫中,就算今天说到明天,明天说到后天,全都是白扯。”
旁边一白发黑衣的老头拄着拐棍站起来摇摇头说:“林帮主此言差矣,所谓先说断,后不乱。杀入飞燕宫,那是迟早的事,如果太玄心经不在,咱就当是为世界清除一害。可要是太玄心经在那宫中,却如何处置?如果不拿出个好的方案来,只怕到时候,大家各怀异心,相互杀伐,岂不是又要血流成河?”
林中虎两眼圆睁,指着那老头说道:“莫老仙,我看你就是胆小不敢去,你不去,我虎头帮众兄弟自己去。”
又见一白衣中年男子站起来摆了摆手说:“你看,你看,事情还没办,自己人倒窝里斗起来了。林帮主你也别太冲动,莫老仙说得没错,这太玄心经非同小可,是我们本次结盟的最大目的,如果不拿个方案出来,哪家都要独吞,却如何是好?”
林中虎大叫道:“那依你飞天魔王的之意,却当如何?”
飞天魔王抱拳看了看四周围坐的人说:“诸位,我飞天魔王虽不才,但有个建议,此次大家都不辞辛劳,远道赶来,是必见者有份。倒不如先推个盟主出来,到时候得了经书,盟主先拿着,然后复制四份,我五派诸人有份,如何?”
林中虎哈哈大笑道:“魔王之见甚妙,依我看,这盟主之位,就由我林中虎来担当吧。”
“哈哈哈哈!”一位女子站了起来,只见她一身红衣,衣上绣着九头灵蛇,脸上由额头到鼻梁间也刺着一条蛇纹,女子手执九节长鞭,指着林中虎冷冷说道:“说话也不怕害臊,盟主之位如何就由你来担当了?你当盟主,我九幽蛇君第一个不服。”
林中虎大怒,取下腰间一柄巨斧说道:“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让你心服口服!”
林中虎话音刚落,那斧头在火光下一闪,冒出腾腾黑气来,他的整个身体也变得黑中带紫,大嘴一张,吼声如雷,那面前篝火也似被大风吹动,扑扑地飘向那九幽蛇君一边。
九幽蛇君也不示弱,一声娇喝,长鞭一舞,恰如闪电,那长鞭尖端又分出叉来,有如蛇舌。红衣顿时收紧,裹住全身,勾勒出诱人娇好的身材,弯腰一转,身如蛇般柔软灵巧,脚一点地,冲天而起,就像那林中虎扑来。
眼看两人就要斗个你死我活,却见座下一人,盘腿而坐,脸一沉,大叫一声:“都住手!”
又见他手翻膝上,手上红光乍闪,眉头一皱,两手再向上托起,一股劲风冲天而起,愣将那林中虎和九幽蛇君吹到两边。
林中虎和九幽蛇君退回原地。林中虎望着那出手之人,怒道:“胡三剑匹夫,你一晚上屁都不放一个,现在却站出来多管闲事,你是什么意思?”
胡三剑哈哈大笑,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望了望四周,说道:“我君子堂本是凡人帮派,此次蒙各位看得起,也受邀来参加这夺宝联盟,不料到了此处,却大失所望。”
众人皆面露惊讶之色。林中虎怒道:“你把话说清楚。”
胡三剑说道:“三年前,天月老人被那飞燕宫所害,经书不明去处。我等本次一为天月老人讨个公道,二为那太玄心经而来,然而如今飞燕宫还没踏入半步,经书也没看到半只角,自己人先倒先打了起来,岂不让四方笑话?到头来,我们自相残杀,血流成河,让那飞燕宫倒坐收渔利。”
林中虎和九幽蛇君都低垂下头,面有惭愧之色。
胡三剑冷笑一声说道:“我五人为何要组成夺宝联盟?只因那飞燕宫前有狼月天池之险,又有啸天水狮把守,中有混天迷宫之惑,而宫中也是机关重重,实非一人可以独闯。如今,仙、凡、妖、魔四道首次合盟,若是失败了,天下都将耻笑我五人。我们理应以大事为重。”
九幽蛇君冷笑道:“说得好听,你倒是说个方案出来呀?”
胡三剑微微一笑,说道:“我五人合力,先入飞燕宫,杀个片甲不留,若不得经书,是为替天行道,为天月老人报仇,若得经书,我五人再各凭己力,设擂比武,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此,也算光明正大,各不相欺。更免得天下人耻笑!”
林中虎、莫老仙、九幽蛇君、飞天魔王闻言都点了点头,齐声说道:“也只好如此了!就按胡三剑说的办。”
这边李天龙看得清楚,听得仔细,心里大惊道:“原来这是四界乌合之众,以替天行道,替天月老人报仇为名,前来抢夺太玄心经的。这胡三剑先一言不发,后又出计歹毒,先灭飞燕宫,再争太玄经,名也正,言也顺。原来凡人最大的长处就是城府极深,居心莫测啊。”
相必此次飞燕宫是凶多吉少了。却不知那燕秋燕三等人,是否已经作好了应敌准备。这可如何是好?
李天龙摸了摸怀里,那本太玄心经还安静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