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天龙来到后院的厨房,准备做些吃的东西。那厨房虽较为狭小,但是各种用具一应俱全,又有一个地窖,里面存放着各种蔬菜肉品。
李天龙自小从没下过厨房,自然是有些笨手笨脚。正在切菜时,何晓月走了进来,李天龙觉得有点尴尬,连忙放下菜刀,摸了摸鼻翼说道:“师姐,要不,你先做你的吧。”
何晓月看着李天龙傻傻的样子,抿嘴一笑说道:“这还才到下午,我就听厨房有动静,心想谁这么早就嘴谗了呢,所以才来看看,没事,你做吧。”
李天龙摸了摸菜刀,却低着头没有动。人在做不擅长的事情的时候,难免怕在别人面前出丑。
何晓月走上去,拿过菜刀说道:“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事,我来帮你切吧,你去生火。”
李天龙不好意思地说道:“师姐,这……这怎么好意思?”
何晓月微笑说道:“别客气,难得有人叫我师姐,我自然要照顾照顾。”
李天龙虽默默走到炉灶前生起火来,忍不住偷偷地去看何晓月的背影。只见何晓月一头乌黑长发如瀑布泄在肩上,头上扎着一只粉红的布质蝴蝶结,身穿一袭淡红纱裙,袖子处是粉色的里衬衣袖,翠绿色的腰带勒出水蛇细腰,正衬出腰下浑圆的翘.臀,一双白色绣花布鞋紧紧包着三寸金莲,整个人显得清秀可爱,楚楚动人。
李天龙看得心神荡漾,心想那大师兄还真是仗着自己是老大就不自量力,这种似仙女下凡的美人,他那国字老脸怎么配得上?倒是我这英俊潇洒正相匹配。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偷笑起来。
何晓月端菜到灶上,却看到李天龙坐在灶前的石墩上,脸笑得跟朵花一样,问道:“你在笑什么?”
李天龙吃了一惊,忙收起笑容,手一抖,烧火棍拨动灶中柴禾翻动,一丝火星溅了出来,正落在握烧火棍的手背上,烫得李天龙啊地惨叫一声,忙捂着手连连吹气。
何晓月被李天龙的举动也逗得呵呵笑起来,说道:“心不在焉,活该。”
李天龙看了何晓月一眼,那笑脸正如花园池中绽放的荷花般美丽,遂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是,我只是刚来这里,觉得新鲜,心里高兴。”
何晓月正欲放菜下锅,刘天海却走到了厨房里来,李天龙忙起身行礼。
刘天海见李天龙和何晓月二人各自笑得合不上嘴,又见李天龙脸色泛红,心中顿时不快,脸一沉说道:“太阳还在中天之上,你二人倒开始准备晚餐了?”
何晓月斜眼看了刘天海一眼,嘴里嘟囔道:“师弟初来,这两天也没怎么好好吃上一顿饭,我来帮帮他。”
刘天海说道:“你身为师姐,也不知道以身作则。”
李天龙心想这刘天海还真是尖酸刻薄,说道:“是我自己肚子饿,又怕晚了师兄师姐们要自己做饭,所以想先来做点。师姐见我不会做饭,这才来教教我,若是犯了门中规矩,就请师兄罚我吧。”
刘天海鼻子哼了一声,转对何晓月说道:“师妹,你跟我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何晓月嘟了一下嘴,看了看李天龙,只好跟着刘天海出去了。
李天龙憋了一肚子气,草草将菜放进锅里,胡乱煮了一通,捞起来就狼吞虎咽,虽然难以下咽,但也总算是填饱了肚子。
李天龙收拾完锅灶,自回房中,坐到床上,心中甚是不快。但转念想到,这大师兄在众师兄弟中想必修为最高,也该他洋气,自己如今虽然入了仙门,但终究还只是凡人一个,如今之计,还是提升修为要紧,不然只有被人骑在身上。
想时,李天龙掏出那本落尘要术看了看。这一天来,还没有修习半分呢。如今也不想出去找什么清静的地方了,就坐在这儿练练吧。
李天龙盘腿坐到床上,开始按那书中的方法练习吐纳之法,但由于心中老是想着何晓月的花容月貌,又想着大师兄一幅令人讨厌的嘴脸,终是难以静下心来。
打坐了一个时辰,李天龙觉得更加心乱如麻,遂将落尘要术收回怀中,想想无聊,又取出那两个半本太玄心经翻了两翻。
说来奇怪,此前那太玄心经里面的语言让他摸不着头脑,如今配合落尘要术的基础指引,竟然隐约可以窥出些门道来。
李天龙心中无比激动,遂将太玄心经一字一句地详细推敲,竟发现前面一小部份正好和落尘要术有诸多相似之处,又似有不同的地方,虽然仍不太明白其中深义,但心里总似有些朦朦胧胧的感悟。
李天龙心想,这落尘要术是基础中的基础,而太玄心经或与之有些互补之处。看来得先好好修习落尘要术,再来领悟太玄心经应该就不会再是难事。
李天龙豁然开朗,推门出去,再上山去。如今腹中有食,身上有力,自然健步如飞,走到山上看到一突兀的石头,伸出山崖约五步来远,面朝洗云潭,背靠一棵千年古松,觉得这地势很是不错,修习之余,不但可以欣赏风景,万一师姐到潭边洗衣更或是洗澡,还可以一饱眼福。李天龙坏笑了一下,遂坐到石头之上。
此时,呼吸着山间的清新之气,沐浴着午后和煦暖阳,心中杂念顿时消去大半。盘腿打坐,闭目之后,只听耳边徐徐风声,山间鸟鸣莺歌,渐渐地境由心生。
也不知练了多久,李天龙竟感觉身上有些发冷,睁眼一看,大吃一惊,原来天已经黑定,时值八月中旬,月光似练,山间一片清幽。
李天龙这才起身来,回到房中休息。
次日清晨,李天龙起床之后,发现竟然又已经日上三竿,遂自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虽然腹中饥饿,但也来不及去厨房做饭了,独自爬上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