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上的软成风目光微微扫视了下极乐堂众人,随即问道:“今日,众位远道而来,老朽倍感荣幸,不知我这修阳老弟因何故不能来呢?”
李不凡听到这疑问,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总不会说是他出的主意,让宗主不来的吧。
还好旁边的梅姨打圆场,接话道:“宗主如今圣体欠安,因此拜托少宗主前来,不过您老放心,我们此次带来的皆是极乐堂的精英,定会助天冥宗一臂之力。”
阮成风沉吟了半晌,若有所思道:“听闻他嗜酒如命,十几年如一日,看来我这修阳老弟还是这般多情,也算苦了他了。”
这悲天悯人的话语,令李不凡恍若梦中一般,他万万没想到这话竟出自一个笑看风云的强者口中,在他的印象中天冥宗宗主阮成风是位手段狠辣,满怀雄心壮志的人物,可如今见到他真身,却是如此大相径庭,他就像一位在晚辈面前诉说家常慈祥的老人,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威严与冷酷。
是他装出来的还是因为年纪大了,看破红尘本性使然呢,联想到他波澜壮阔的人生,及血雨腥风的事迹,很难把他和一个慈祥的老人联想在到一块。
想到这里,李不凡顿时觉得此人深藏不漏,不可小觑,所谓的笑里藏刀就像阮成风这样的人吧。
王欣欣答话道:“我爹思念我娘亲,积劳成疾,因此才派我等前来助阮叔叔的,尽早消灭这群凶残的妖兽。”
李不凡恍然,这欣儿和梅姨说话如此一致,想必他两早已料到软成风会有如此一问,私下里早就商量好如何回答了,这番言语说得实在是太妙了,既挽回了极乐堂的名声,又正好麻痹了这阮成风,所谓示之以弱乘之以强就是这个道理吧,这梅姨不愧为极乐堂的军师,看来宗主派梅姨跟随着自己,一方面多一份力量外也多一份参谋。
软成风看向左边天冥宗的人道:“这四位是我宗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圣使,接着是我的几位弟子,想必你们上黑嵇崖时,已经见过面了。”
李不凡听到阮成风的介绍,看向天冥宗的人道:“听说四位圣使武功盖世,这次欧华山除妖,定会大展身手,匡扶我圣教的威名。”
四位圣使听到这赞扬的话,当下都热血沸腾起来,青龙回礼道:“少宗主过奖了,一年前的莽荒山一役中,在下可是亲眼见到少宗主的神威,自今还历历在目。”
李不凡如此说,自然是激励这四位圣使多出力,自己少做事,没料到这青龙思维也如此这般敏捷,莫不是猜测到了自己的用意,当下沉吟道:“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再者我已经忘记了,说实话,那一场惨斗过后,在下也是失去了记忆,如今就连以前的功夫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青龙一阵惊诧,问道:“此话当真,莫非少宗主连灵空寺的佛门心法七级浮屠也忘得一干二净了,真是可惜了。”
李不凡见到青龙如此扼腕叹息,随即问道:“这七级浮屠,我也不记得了,听青龙的圣使的话,这心法难道是难道是非常厉害的武学?”
青龙回道:“那是自然,众所周知,灵空寺四大神功心法洗髓心经、金刚不坏、七级浮屠、无言真诀乃是无上至宝,是多少修真人士梦寐以求的武功,甚至不惜出家当和尚也要习得这心法。”
李不凡想到这儿,感叹道:“看来这灵空寺的实力如此这般强大,也不枉为正道宗派的领袖。”
胡龙荣接话道:“不凡兄,这灵空寺的武学虽精湛,可人数却不多,怎比得上我圣教如此多的高手,若是我圣教三大巨派联合起来,由我师傅统一号令,那么进取中原指日可待。”
阮成风听到这话,喜形于色,赞叹道:“我弟子的一番高谈阔论,诸位见笑了,不过却是说得在理。”
李不凡听到这师徒两一唱一和,思忖道:看来这狐狸尾巴真是露出来了,恐怕这二人早有预谋。
想到这儿,李不凡潺潺而谈道:“胡兄,此言差矣,这天下之事,若是凭人多就能取胜的话,那就再简单不过了,灵空寺虽然人数不多,可个个都是得道高僧,能在东玄大陆屹立数千年不倒,甚至还成了泰山北斗的宗派,恐怕皆有其过人之处,怎可小觑,正所谓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况且我三大宗派虽名义上遵从家师的号令,然而地位却是平等的,只是看在同是圣教中人,才来相助,切不可为了一己私欲,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这番话一出,众人才领略到为何犀利的言辞,何为高谈阔论了,极乐堂的人都暗暗佩服宗主英明,就连天冥宗的几大圣使心里对李不凡也不禁高看了几分,再也不会认为他年纪轻轻,而轻视于他,看来能坐上极乐堂少宗主之位的人并不是浪得虚名,确实是才华横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