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回想起这些年来,几乎没有过个好年,因为每年到了年关时分,总是练功到最紧要的关头,别人过年,他却如同过关一样,以致于这一次正式下山初出江湖,却也没有了过年的兴致,细算时间,原来现在元宵都已经过了,已到二月末,春耕忙碌,老百姓只盼着风调雨顺,以便有个好的收成。
静下心来后,萧云仔细察看地牢中一切,见墙上有一处裂开,那正是前日易宁空所为,露出里面的精铁,原来是铜墙铁壁,而顶上更上倒插着许多短匕和毒箭。
看这样子,此处无疑是一处死牢,若是从外面不打开机关按扭的话,里面的人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的了。
萧云盘膝坐下,渐渐的镇定下来,想到有可能谢道元或者其他人在外听着,便喊道:“喂,我是谢小姐的朋友,我想你们误会了,快放我出去。”说话的同时以手拍墙,却不料四周嗞嗞作响,竟有三面射来暗器,萧云不敢硬接,只能退于内墙。
暗器射出后四下突静,但萧云刚一靠墙,墙内便迅速伸出四条锁链,准确无误的扣住他的四肢,使他再也无法动作。
尔后,谢道元从天窗中露出一个小脸来,哈哈笑道:“你只要把归虚功写出来,那么我就放了你,不然,我可能会引萧易水前来,然后怎样,你可以好好想想,哈哈哈哈。”说完话后,谢道元消失不见,顶上的天窗恢复原状。
萧云当机立断的道:“慢着,我可以告诉你。”
谢道元的脸孔出现道:“哦,是吗?那你好好的写出来,莫要有什么错字。”随后扔下文房四宝,虽是扔下,却平平整整的落地。
萧云心思一转,早有对策,眼下唯有拖延时间,才可能另想它法脱身,便道:“归虚功是听雪阁不传之秘,历来只有阁主及其传人才能修练的,但现在是非常时刻,只好便宜你了,没想到堂堂兵马大元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谢帅大人竟也是这般卑鄙的人,唉。”言罢叹气不已。
谢道元眼中闪过狠厉的光芒,寒声道:“少废话,快些动笔。”
萧云似乎无奈的道:“好吧,你叫手下准备些饭菜,我现在饿了。”
谢道元吩咐下去,不一会即有侍卫送来,却不放下牢中。
萧云似乎闻到红烧肉的味道,装作狠下心的样子,很配合的写来,边写边道:“归虚功一共有九重心法,我现在写出第一重与你,剩下的还要好好想一想,你多备些酒菜。一重心法换一顿饭,酒菜必须齐备,酒要上好的陈年花雕,你别逼我哦,大不了一拍两散。呵呵!”
待萧云写完,垂下细绳,里面正是一碟红烧肉和一小碗饭,却没有酒。
谢道元道:“花雕没有,只有女儿红。”
萧云却道:“我只喝花雕,别的就算了。”但说归说,却还是将写好的第一重心法放在竹篮中。
篮子上落,之后天窗关闭,地牢又复宁静。
萧云故意低声说道:“切,小气。”但这低声却足以让上面的谢道元听到。
这时的萧云也终于想通了,原来是小花拿走后再关上房门的原因,这是一个连锁机关,这就难怪萧云只检查了小花并无异常了。
俗话说,经一事,长一智,此后的萧云基本上再也没有上过当了。
次日晨,元帅府,都尉田横来见。
田横细说近日发生的经过,谢道元静静听完,方说道:“想不到老夫称病不朝才几日,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那正光现在如何?”
见谢道元一如往常的平静,心里也不禁暗暗佩服,继续说道:“皇上也没有办法,只好求助百官,可是文武百官有赞同有反对有中立,支持和反对的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所说办法无非撤王位或保持观望,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正光对此大为头疼。到昨天早朝,皇上突然说要另建一个湘妃宫,这样才可压住中贤王的势头。据说这是为了讨好湘妃辛如雪的原因,国师等一半人皆赞同。谢帅如果再不临朝,恐怕皇上就要拍板定下了。”
谢道元狠狠拍了下桌子,再不说话,却交待李传山去地牢送饭,然后出门坐轿,往皇宫而去。
田横紧跟其后,也是坐轿前去,不过他的四人小轿,就比不上谢道元的八抬大轿,慢了许多。
李传山却被谢清芳叫去有事,不得已把吩咐的事情交与手下去办。
那侍卫听罢,收拾好酒菜后,去地牢准备送饭。
地牢中有另一个口子可以下去,不过只是些普通牢房,而萧云关押的特殊地牢,却只能开启一扇小窗,除了送饭之外,根本见不到牢中人的全貌。
侍卫无巧不巧的这时候拉肚子,往回走的时候碰到卜十,转而把这事交与他,平时玩得好混熟了的。
卜十听后,接过竹篮,见那侍卫捂住屁股大步跑去茅房方向,摇了摇头,走向地牢。
因为只有一个小窗,并且牢中人锁链加身,不怕他救走。
小窗在略高于地面的地方,卜十贴地后,将酒菜从小窗中放入,用力往里面推,瞅眼向里望去,借着头顶的光线照入,看到萧云脚底的梅花状胎痣,想起以前在将军府的事来,却不敢确信此人,问道:“阁下是否云公子。”萧云没有作声。
卜十转头看看附近,发现地牢中只有这一间关有人,便再次问道:“云公子,云公子?”
萧云这回相信是叫自己了,“你是谁?”
卜十道:“我认得你脚底的胎记,我是云忠扬的儿子云耀方。”
萧云这才想起来道:“原来是忠叔的儿子,你能想办法吗?只需把我的处境告诉谢小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