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云雪初次到北方这种城镇,对什么都比较好奇,这也看看,那也摸摸,直到午时才算罢手,一行置办了一些吃食和衣物返回。
天气已经十分冷了,是以添置御寒之物,云啸飞和青衣充当了跟班,扛着重重的两个大包跟在清芳后面返回山谷。
他们在镇上开心热闹之时,却是没有想到听雪阁再一次发生了人间惨剧,二十多条人命倾刻被杀害了。
离山谷否定里地时,云啸飞突然有种不祥之兆,于是加快了步伐。
而与云啸飞相向而行的另一边,冯自在与九名叫化帮的人也在朝听雪阁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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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啸飞和清芳从另一路上的山,与冯自在于听雪阁门口相遇。
冯自在本来是一副大好心情,见了这位忘年交本该高兴,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高兴不起来了,打过招呼后,两人迅速排前而行进入听雪阁。
只见快要建成的工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二十余个尸体,都是辛勤负出的灰衣石工和木工,地上随处可见鲜血,血腥气非常刺鼻。
正在哭泣的巧如仙抬起头来,脸上早已哭成了大花猫一般,见云啸飞回来,责怪道:“云公子,你怎么才回来啊,我,我师兄就这么去了,你可一定要替他报仇啊!”说玩又是双肩抖动,低声抽咽不已。
巧如仙身前的地上,正是刚刚死去的鲁传宗,此时额头上的血液兀自未干,显然死去不久。
云啸飞紧走几步,跪在鲁传宗身前,沉重道:“鲁大叔,是我对不起你呀,我没有考虑到这是在冀州,竟然没有保护你于周全,此是啸飞之过也。”言罢磕了三个响头。
巧如仙的身体稍微顿了顿,又继续无声的留泪。
而在另一边,传来两声惊呼,一清芳和青衣两人。
云啸飞回头,就见青衣也是抱着一人大哭起来,在他怀里躺着的正是紫衣。
青衣直哭了盏茶时分才声息渐低,边哭边道:“紫妹,你可是睡着了吗?快告诉哥,你是不是在做梦,梦到了什么给哥说说……”
谢清芳见云啸飞呆站着,拉住他衣袖道:“玉娇姐姐她晕过去了。”
云啸飞这才回过神来,半抱着玉娇到茅屋中放在床上,然后给她服下药丸,并运功调理她受的内伤。
不一会,玉娇幽幽醒来,看到云啸飞就在床边,顿觉有了主心骨,立即坐起身来,抓紧云啸飞的衣袖道:“啸飞,你一定要救救我孩子,一定要救救我孩子,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门口的清芳停步不走,听到玉娇这样说,心里也是恻然,便快步走了进来,一直到床边道:“姐姐别担心,一切有我们呢,你先把这碗药汤喝了,身体要紧,如果到时候救回云阳,孩子看到他妈妈瘦了一圈,定会怪我们的。”
玉娇这才定了定神,见是清芳,有些不好意思,放开了云啸飞,赧然道:“妹妹,风儿雪儿他们没事吧。”
谢清芳道:“现在没事了,只是刚开始时突然见到血腥吓晕了过去,现在安心的睡着了。”
云啸飞借口去看看青衣和其他人怎么样了,然后走开。
现场已经由冯自在带来的九个叫化帮兄弟和剩下的二十个木工一起清理了,而紫衣也被青衣抱回房中,便仍然陪着她,似乎不愿接受紫衣的死。
鲁传宗在五十年前曾与冯自在有过数面之缘,自从武乘风得知了鲁传宗消息,到后来再次见面,二人便找个无人的地方喝了个痛快,然后聊了很久,经常隔上几天便会痛饮一番。
于今,小他十岁的鲁传宗竟先他而去,冯自在心中也不是滋味,看到巧如仙哭得甚是伤心,便安慰她道:“弟妹还请节哀顺变,兄弟在天之灵也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着。唉,想不到鲁家七代单传,如今鲁兄弟这么一去,鲁大师的技艺岂不是要失传了。”
巧如仙神情微变,止住了哭声道:“冯兄不必担心,鲁家是不会绝后的。”
冯自在不解道:“哦,难道弟妹收了徒弟,可是我听说你这几十年来一直深居简出,没有收徒弟呀,难道是最近收的。”
巧如仙脸上不些不自然起来:“不是,是我怀了他的孩子,已经有三个月了,等到生下来,我会帮师兄带好孩子,让他为鲁家延续传承下去的。”
冯自在呵呵笑道:“原来如此,那,弟妹现在五十五岁了吧,那可是高龄产妇,近期可要小心些,凡事不要过于操劳了,孩子一定要安稳的生下来才好啊。”
他这是借着这件喜事转过弯劝说,巧如仙自然知道,也许是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事情,过得不久便恢复过来,反而劝冯自在等人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冒然报仇。
云啸飞走了过来,见巧如仙恢复了正常,也是甚感诧异。
冯自在跟他一说,云啸飞这才明白过来,恭喜一番过,也是劝巧如仙要注意身体。
云啸飞心里则想:鲁大叔真是雄风不减当年呀,五十年前他失踪时,鲁父才收养了巧如仙,才时巧大娘才三四岁的样子,而现在鲁大叔七十多岁的老人,竟然能让五十多岁的巧如仙怀孕,这岂不是奇哉怪也,但这事却的的确确发生了。
此事揭过不提,冯自在和云啸飞坐了下来,听巧如仙说起事情的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