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喇嘛让过来掌,枯手如电抓出,扣住花晓霜的手腕。花晓霜只觉那爪子灼热难当,好似烧红的火钳,情急间使出九阴掌,一股阴力送了过去。老喇嘛长眉一挑,心想:“汉人女娃儿的内劲好不古怪,若非老衲将‘大圆满心髓’练到九成,几乎要被她伤了。”怒哼一声,运功将“九阴毒”化去,同时掌中加劲,花晓霜吃疼,不由叫嚷起来。
花生回头望见,撇开一众护卫,手中长矛挺出向那老喇嘛手腕刺去。忽地眼前发花,前方出现了一个大胖喇嘛,肥脸上笑嘻嘻的,信手将铁矛捉在手里,只一搓,精钢矛杆短了一截,细细的铁屑自他指间落下。花生一惊,用力疾送,胖喇嘛双手如风,一眨眼,双手搓到他右手边上。花生无奈撒手后跃。胖喇嘛嘻嘻一笑,将铁矛一搓,搓出两把铁沙撒在半空,叽里咕噜说了句话,瘦喇嘛忽地挥掌,呼的一声怪响,满天铁沙尽数熔化,化作千百点暗红火星向花生迎面射出。
花生眼见不对,使出“一合身”相,化拳为掌拍向火星,不料胖喇嘛后发先至又拍一掌,那火星本已含有瘦喇嘛的内劲,又被胖喇嘛的阴柔掌力裹挟,无异两个喇嘛联手一击,一如劲矢利箭,嗤嗤嗤穿透“大金刚神力”。
花生惊得魂飞魄散,正要束手待毙,忽觉一道大力从旁涌来,千百火星好似撞上无形壁障坠入波斯地毯,升起缕缕青烟。
花生掉头望去,忽地喜上眉梢,叫声“师父”。花晓霜应声望去,远处站了一个白眉白须的高大和尚,手持一根乌木棒。老和尚听见叫喊白眉一拧,还没说话,花生一个虎扑将他大腿抱住,咧嘴哭道:“师父,你上哪儿去了,不要俺了吗?”九如怒道:“放手,成何体统?”花生道:“俺一放手,你又跑了。”九如眼珠一转,笑道:“乖徒弟,你把手放开,为师一言九鼎,这回一定不跑。”花生道:“你一言九鼎,待会儿又抱九个鼎来哄俺?”九如不料数月不见,小和尚精明许多,惊怒交迸,前踹后踢想要将他甩开,怎料花生死抱不放,浑似铸在九如腿上。围观众人见此情形,先是惊奇,继而哄笑。众护卫正要上前擒拿,忽听那胖喇嘛用蒙古话道:“不得妄动。”他身份贵重,护卫应声止步。
九如忽地伸手拿住花生背心,花生浑身一热,双手登时松开。九如将他丢在旁边,乌木棒一顿,哈哈笑道:“狮心、龙牙,吐蕃人说话都是放屁吗?”枯瘦喇嘛正色道:“老衲从不放屁!”九如笑道:“妙极妙极,你从不放屁,全都憋在肚里。”旁人都笑起来,众喇嘛面有怒容。胖喇嘛冷声道:“九如和尚,你不要骂人。”九如笑道:“那好,咱们约好了什么时候?”胖喇嘛冷笑道:“明天早上。”九如道:“说好明天,今天你们怎么就来欺负和尚的徒弟?”胖喇嘛一怔,皱眉道:“他是你徒弟?”冷哼一声,挥手道,“好,你们走,明天一块儿来。”九如笑道:“爽快,女人小孩我也一并带走啦。”瘦喇嘛道:“不成,他们身份古怪,不能走。”
九如哈哈大笑,声若洪钟,乌木棒嗖地伸出刺向瘦喇嘛的眉心。瘦喇嘛识得厉害,低头疾退。九如棒子刺到半空,突然转折,扫向胖喇嘛。胖喇嘛抵挡不及,噌噌噌倒退丈余。瘦喇嘛见他转攻同伴,心下稍定,不防九如招式未足,嗖的一声又反手刺来,瘦喇嘛心头恼怒:“当我害怕么?”运足神功来捉九如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