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罗文轩有了几分醉意,开始和谢念诚聊起实在点儿的东西来。
“念诚啊,我真希望以后你和我能是一路人。”
“怎么讲?”
“念诚,你看现在汉国内有军阀割据,商人地主鱼肉工农,周边各个属国都在大闹独立,外面列强虎视眈眈,欧美染指南洋,西南,俄国蚕食整个北方,就连东洋人也对高丽、夷洲搞起了渗透,局势危如累卵啊。”
“我知道你心里已有打算,不过有朝一日,我希望能和你并肩作战。”
谢念诚听到罗文轩的话,心中浮现出那个时空一个伟岸的身影,不过熟知那个时空发展轨迹的他,对罗文轩的想法自然不能完全认同。
见谢念诚不置可否,罗文轩心下有些遗憾。
“念诚,就算你不能和我一路,起码,我们还是朋友,我可不希望和你成为敌人。”
谢念诚倒了杯酒:“罗兄言重了,罗兄志向远大、心系苍生,我是很钦佩的,不过世事变化无常,谁能看的透以后的事情呢?走一步算一步,在我心里,罗兄早就是我的朋友了,何必客气?”
说到这儿,谢念诚又凑过去小声道:“不过在赵珂的事上,你我可是死敌啊。”
罗文轩是个心胸开阔之人,加上几分酒意:“好,在这事上,你我不死不休。”
赵珂总算是插上一句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快罚酒三杯。”
罗文轩灿烂一笑,举起酒杯连喝三杯:“对对,是我不对……胡说八道……我认罚……”
旁边周欣桐问赵珂:“赵珂,你打算去哪儿念书呢?”
“我爹想让我去上海,但我自己想去广州。”
“哎,我爹那个老古板,想让我去北京。”
“凌波丽,你呢?”
“广州。”
“怎么都要去广州?广州有什么好的?”周欣桐不懂了。
“你们女孩子去什么广州,女生还是去上海好。”周星星可算是找到机会了。
谢念诚出言附和:“嗯,广州这几年怕要不太平,女孩子去上海好,十里洋场,好玩的、好吃的多的很。”
凌波丽闭嘴不语,眼神透出坚定。
赵珂有些微怒:“谢念诚,天下只有男人吗?我们女人,就注定只能在男人背后吗?天下的事天下人管,我虽是女子,可也不一定就输给你了。”
周星星一直在偷偷看着赵珂和凌波丽,和省立女子公学两大美女同桌吃饭的机会可不多,想想自己的筷子和两位美女在一个盘子里夹过菜,周星星就止不住想要笑。
赵珂发飙,周星星发现,这玫瑰美人平时温温和和,没想到怒了后更是别有风情,尤其是那对因为情绪起伏而微微颤动的玉兔几乎就要冲出那有些低胸的礼裙,今天请这顿饭,太值了!
谢念诚被赵珂说了几句,马上认错,这倒不是说想讨好赵珂,而是赵珂确实说的在理,而谢念诚不是一个死鸭子嘴硬的人。
“是……是……我错了,女子本来和男人就该是平等的,倒是我小瞧几位了,我认罚,我认罚。”
谢念诚也自罚三杯。
世间的人就是如此,越秀什么往往就越缺什么,那个时空有句话,“秀恩爱、死的快”就是真实写照,秀恩爱的,往往对感情没有信心,自己都没有信心的感情,死得能不快吗?
只有强者,才能坦诚地面对自己的错误,承认自己的不足和过失。因为他们知道,自省自嘲是让自己更加强大的基石。
试想,有了错误连承认都不敢,还能够改掉错误向前进吗?
不久周星星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眼看饭局到了尾声,放言请客的他借机出来付账,看到账单上的数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七百大洋!
“喂喂,你们没算错,我看开始点的菜和酒,也不到两百大洋啊,怎么最后七百大洋了?”
“公子,您看后面,可是加了几份最贵重的菜品呢,尤其是千年山参,一道就值三百大洋。”
周星星一看菜单:极品熊掌、南极血燕、蜜汁羊驼、千年山参……
出来混,面子最重要,周星星战胜自己偷偷溜走的冲动,忍痛开了支票,再回到桌子时,神乐正啃着熊掌,炮姐手里的野山参只剩下短短一截。
神乐还嘟囔:“大哥,这个周星星真是好人,这儿的菜真好吃。”
炮姐吞完人参,抹了抹嘴:“姓周的,你不错,下次你还请客吗?”
看着两个妹子期待的眼神,周星星眼前一黑,几欲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