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燃烧,熊熊燃烧,两簇黑色的火苗,在宫锦文的眼底不停地燃烧,怒意无处发泄出去,奚留香身怀有孕的事情,他不能对奚青璧说明,就连一个可以说出心中话的人,都没有。
默默承受所有的一切,一个人独自承受无尽的痛苦。
还要去担心她,顾及她的感受,该如何才能咽下这苦果?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是介意的,非常介意,尊贵如他,一国之君,不能保护自己挚爱的女人,让她被别人欺凌羞辱,甚至有了别人的孩子。
曾经想过,不如就给她服下那种药,让不该有的彻底消失,让那个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耻辱,永远消失。
但是,唯恐会伤害到她,等待她的决定。
到底是无法压抑心中的怒意,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只要什么事涉及到她,他就不能淡定无波。
早朝震怒,悬赏万金缉拿宫锦武,终究是心太急了,不该那样心急,做出那样的决定。此事就该是悄然进行,不去惊动任何人,不给任何人机会。
召见奚青璧,要奚青璧兑现当初的誓言,将宫锦武活擒献给他。
但愿,那位权倾朝野的右相,可以做到这一点。
只是纵然能够将宫锦武生擒活捉,又有什么用?
被伤害的无法弥补,即便是活活剥了宫锦武的皮,千刀万剐,还是回不到过去。宁愿她从来没有被劫走,宁愿宫锦武和林霸山继续在外面作乱,他所最在意的人,始终只有她一个而已。
故意被奚宁远刺伤,然后才向奚宁远表明身份,那样做也是为了她,若非如此,他可以当时就杀了奚宁远,或者重伤奚宁远,而不是用这样的办法,去收服奚宁远和奚家。
太多次的留情和仁慈,已经不像是他,在黑暗中的那些年,他何尝肯对人留情,肯饶恕别人。
一次又一次,无情冷血,杀死过太多人,做过太多事情。
每一步的计划和筹谋,还有那些安排,只是为了报复。对于皇位,曾经感觉是遥不可及,不想终究是得到了这个位置,以为可以给她所有最好的一切,还是让她受到如此大的伤害。
“剪青。”
“皇上。”
剪青急忙从外间走了进来,他没有让任何人侍候在御书房中,独自留在外间,恭候皇上的吩咐。
“只有你在吗?”
“是,只有奴才在此侍候。”
“十日的限期,奚青璧能将宫锦武活捉回来吗?”
“奴才不知,奴才只知道,从很多年前,右相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是啊,就是这个皇位,若是他想要,也能得到。”
“皇上,右相绝无如此的野心,对皇上忠心耿耿,请皇上明鉴。“
“你也替奚青璧说话,所有的人都替他说话,朕明白他当时心中也该是十分的担心痛苦,为了旦夕国,为了朕,如此堂皇的理由,朕却是不能接受。还有什么,比她对朕更重要?”
“皇上,奴才请皇上下决心吧,莫要再折磨自个,折磨娘娘,此事终究是要解决的。皇上素来英明果断,请皇上静心想想,该如何处理此事。”
“朕心乱如麻,剪青,此事唯有你最清楚,你说朕该如何处理?”
“皇上,奴才曾经进言,那样的办法是最好的。皇上既然心疼娘娘,娘娘睿智果敢,能明白皇上的心,奴才愿意去劝娘娘。”
宫锦文摇摇头,那样的话,如何能让剪青去说。
“让她静下来想想吧,别bi她,盯紧点,不许她搬出寝宫去。”
“是,请皇上放心,奴才会盯紧娘娘。”
“她的xing子你最清楚不过,若是她一定要搬出寝宫,有谁能阻止她呢?”
“娘娘素来是明白人,只是如今没有想明白而已,只要有人点明其中利害,娘娘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宫锦文长叹,点明其中利害,那样还是有违她的本意,他不愿意。
“皇上,奴才人微言轻,即便是对娘娘说了,娘娘也未必听得进去。或许,皇上可以让大少爷和三少爷来陪陪娘娘,和娘娘说说话。从娘娘回来以后,大少爷和三少爷,也不曾来觐见过娘娘。”